“怎么了?一副地图就把你吓成这个样子?”
零钥凑过脸去,实在好奇。
“哈哈……不过是一时重心不稳,摔了下来!”
零钥对此呲之以鼻。
秦期宁把那一份震惊掩藏在这笑意之下。
妖修的地界、海域!
那个地方,无垠之海啊……
零钥还想说些什么,突然察觉到了什么,带着嗤笑的脸色变得严肃:“嘘……有人!”
“啊……!”
“小心!”
先是传来一个女子的惊呼,一个温润的男声接着响起,不过在两人急促的喘息声中,男子的声气听起来非常不稳。
“没事,多谢温师兄!”
“坚持一下,前面似乎有个山洞!”
本如临大敌的秦期宁听到这个声音,不由得轻咦了一声。
温初瑾?
既然是相识之人,秦期宁便顺便把洞口之中设下的禁忌给撤了,好让他们进来。
“宁清道友?”
温初瑾带着同样脸色苍白的雨悠然进到山洞之时,入眼便看到了中央穿着象牙白纹绣长袍的秦期宁和零钥两人。
“恩,是我。”
秦期宁卸下那一身红袍之后,又恢复了那俏皮如邻家小妹般的模样。
许是山穷水复,精疲力竭,此刻的温初瑾听到这句话,竟然觉得格外安心。
“还好是你!”
确定不是幻觉,温初瑾松了一口气,几日来紧绷的脸终于稍稍露出笑意,还是带着疲惫。
“你们怎么搞到如此狼狈?”
把两人略略安顿一下,秦期宁忍不住问了起来。
如果不是温初瑾两人或多或少有伤在身,秦期宁怕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此刻的温初瑾,满是沾满尘土与污渍的脸,破败脏如乞丐的衣物,哪里还有那副儒雅公子的模样,就连那把见光能饮人血的宝剑,也似是蒙上了一层灰。
还有身旁的这位美人,情况还要比温初瑾要坏一些。
手臂看似被某种动物啃了一口,两个血洞窟窿干涸的血迹还凝固在衣裳之上,像是在冰蓝色的水纹裙趴着的残缺章鱼。
青白的脸色,与传说中棺材里的那条“咸鱼”有得一拼。
按道理说温初瑾和雨悠然两人实力都不弱,实在很难想象到底是什么东西把两人逼到了这种地步。
温初瑾轻叹了一声,“此事,还得从我们前几日出了‘战’之宫殿说起……”
在温初瑾口中,秦期宁终于了解了事情的始末。
两人本来顺着已经打开的大门进了这金属地,谁知还未曾摸清情况,便被不知从哪里来的一直尖牙利嘴的怪物扑了上来,那怪物擅长奇袭,雨悠然一个不察,竟然被它一双獠牙咬伤了手臂。
“那兽似乎嗅觉异常灵敏,且非常嗜血,雨师妹被咬伤的伤口用元气竟然无法痊愈,无论我们怎么逃,他们都能顺着腥味追过来!简直防不胜防!我们也是逃到了这悬崖边,才暂时避开了它!”
温初瑾想到这些噬血兽,还是心有余悸!这个刑天墓,虽然机缘也多,可是困难比他想象的要多太多。
继续走下去,不知还有没有命出去,温初瑾的眼神又不自觉看着雨悠然……
秦期宁也看了看雨悠然,那两个血窟窿果然还时不时渗出血来,不过除了眼底下的一丝忧色,倒也是一派镇定,不愧为高淳一手交出来的徒弟。
虽然在舟中时这位美人似乎对自己不太友好,不过秦期宁还是很大方地她嘴里塞了颗补血丹。
雨悠然接过药的时候还怔了怔,她不了解秦期宁的为人,只是那日舟中疯狂的举动,让她或多或少觉得秦期宁是个难以接近之人。
可如今看这般气质与举动,她又有点疑惑了。
想到那日萧师兄对这女子的态度,又感觉有点别扭。或许那日,只是她的错觉?
她不知道,于秦期宁而言,即便雨悠然对她来说是陌生人,只要她是清微宗的人,她就有理由对雨悠然多两分比之其他人没有的好感。
……
“你们先在这疗伤……小心!”
秦期宁双眸一缩,右手中指与拇指捏在一起,迅速向两人所靠之处弹出一小簇火苗,直击身后的黑影。
温初瑾和雨悠然身上虽然有伤,可是警惕性亦是非常高,在秦期宁的预警下,两人敏捷地左右一滚,避开了身后偷袭的黑影。
暗墙之中被火焰击中的地方砸落一个熊熊燃烧的小兽,几人终于看清那个黑影的模样。
尖嘴獠牙,非常丑陋的头部,还有一双黑翼长着细细的绒毛。
火焰之下的异兽,发出一种类似于枯枝折断般的惨叫!
“不好!它在呼唤同伴!”
温初瑾与这种怪兽打了几天交道,早已熟知了他们的习性。每逢它这样尖叫,都必定找来一大群密密麻麻的同伙!
“该死!”
秦期宁手中明黄长剑一剑刺下,才终于结束了它的生命。
“温师兄,此地不宜久留!”
同样吃过亏的雨悠然,自己知道这种小兽的整群的杀伤力到底有多大!
“可是你的伤?”温初瑾面带忧色。
“我的伤无碍!”
雨悠然是清微宗宗主的得意弟子,并不是有貌无脑的花瓶,除了在萧子裴的身上双商有些失灵以外,很多时候其实都非常聪明。
这里明显已经不安全了,离开明显是最正确的选择。
而秦期宁和零钥两人看着地面上的小兽,面上的的表情,有些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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