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厚非常的气运,如今竟然连结丹中期都没有,实在匪夷所思。但其实秦期宁从未曾松懈过修炼,只是气运被盗,一路又诸多坎坷,修为才稍稍弱了些而已。
然而论起秦期宁真正的战力,绝对不比一些元婴大能差,如今她需要的只是真正能够静下心来修炼的时间,将修为提上去而已。
秦期宁心情复杂地恩了一声,说起来她真正长时间用来闭关修炼的时期竟然是在广成秘境。那里,有着她美好的回忆,却又让她尝到了噬心的痛。
逗逼在治疗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秦期宁清醒的意识,不过身体负荷太重,所以秦期宁无法马上醒过来,待逗逼收回手中的最后一点光晕之时,秦期宁眨了眨眼睛,最终醒了过来。
晃了晃脑袋,秦期宁发现自己斜倚在了船身之上。
她一抬眼,前方是一片略带陌生的景色。
脑袋还是有点沉重,她再次晃了晃,也是怪事,她在识海之中意识明明很清晰地和零钥对话,只是现在醒过来之后,脑袋反而有点昏昏沉沉的,对她晕过去之前发生事情非常模糊。她刚想回忆,便被人打断。
“宁儿,你醒啦?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父亲?封司。”
封司一直照顾着秦臻,守在了她身边。
“我没事,就是感觉睡了一觉而已。”秦期宁示意他们安心。
“爷爷……”
觉得身边少了点什么,她才忽然发现秦素竟然不在她身边,略一搜索,便看着不远处正朝她转过身去的秦素。
一看,就是还在因为秦期宁执意不听他的劝告而在生闷气。
秦期宁本来就刚醒来,声音还有些迷糊,又带着点撒娇的委屈,这一声爷爷叫的秦素心中所有的气都消了,但是一想到之前自己被刺激到七上八落的心,他还是忍不住“哼”了一声。
“爷爷,宁儿下次不会这么鲁莽了!”
秦素彻底绷不住冷脸了。
“臭丫头,竟然还敢说有下次,你到底知不知道有多危险,你知不知道那山一直在崩塌,你知不知道那道雷有多大的威力,你知不知道如果你被石块埋在底下……”
他和秦臻,到底会有多自责。
剩下的话,被他哽在了喉咙。
“爷爷,你摸摸,你看看,这个是我,有血有肉还有温度的秦期宁,您的孙女,在你面前呢!摸摸,摸摸,”秦期宁死皮赖脸地抓住秦素的手,脑袋更是不
“臭丫头,就你嘴贫!就你厉害!”
秦素笑骂着用不轻不重的力道拍掉了缠在他手上的那只手,爷孙俩和乐融融的画面让秦臻看得既甜蜜又苦涩。
秦臻当然看得出来自家女儿在喊自己那声“父亲”时尊重之下隐含的客气,不过他也知道,二十多年的感情空缺,并不是一下子就能填补的,宁儿能够像如今这样对自己,他应该是感到心满意足了才对。
他需要感谢自己的父亲,在他们夫妻二十多年未尽到父母责任之际,在宁儿的生命中充当着亦父亦母的角色,倾尽了他所有的爱,将宁儿养成了一个有着赤子之心,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光和热会让人无法移开视线的孩子。
“父亲,”秦期宁突然喊了一声带着宽慰的笑意看着她的秦臻,眼中亮晶晶的神采透过了秦臻的眼睛直接照射到了他心里,“谢谢父亲相信我,不负所托,我把娘亲带回来了。”
“好,很好,宁儿,谢谢你!”
秦臻话语之中带出一丝哽咽,他觉得自己几十年的岁月加起来,从未曾像这两天这么多愁善感过,以前铁汉铮铮的男子汉,都快成了水做的人儿了。
“父亲千万不要跟宁儿说谢谢……”
“好了,你这女人!”
秦期宁突然又被一只大掌轻轻拍了拍脑袋,“父女俩有什么好客气的,我功劳这么大,你怎么不谢谢我!”
封司看到秦期宁醒过来本来挺高兴的,结果这个女人竟然扭扭捏捏的在那里磨蹭了半天就是忽视了他,他知道自己在她心中比不上她的家人,所以一开始也很识趣地当空气,让她先和家人说会话。
其实封司还是在心里暗暗地想秦期宁会主动地看到她的,结果他不说话,她还真是当他不存在了!
他好歹是一个有一定重量和体积的活生生的人,还是一个正常点的女子都不会忽视了他的容貌的美男子好吗!
看着一脸不爽的封司,父女俩都有点尴尬,他们的客气,真的这么明显吗?
秦臻有点窘迫地低下头来假装咳嗽了两声。
秦期宁暗地里狠狠地瞪了封司一眼:封司你丫的不说出来会死吗?
呵!封司不客气地翻了一个白眼:谁让某人无视我来着!
船尾之处时不时传一两声笑闹,而另一边的甲板上,却显得有些安静。
“师父,好了,您再休息一下吧!”
平平淡淡的语气,丝毫没有受到笑闹声的影响。
远梁看着跟在自己身边将近二十年的徒弟,看他手掌中的元气慢慢消失,神色竟然有点古怪。
不过,这点古怪之色很好地被他惬意半眯的神色掩饰住。
透过眼缝,看着那始终波澜不惊的表情,远梁放弃了将双眼探入萧子裴内心的念头。
“行了,我去找那几个老家伙聊聊,你自己伤也没好,注意点!”
远梁看着他点头答应,与以往无数次两人独处时的神态并无什么不同,但是,这是十几年来萧子裴看出了自己隐藏的伤势,并主动提出替自己疗伤,他自己到底有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远梁走后,萧子裴便独自一人坐在船头之上,赤霄被他侧放在腿上,微风拂起他柔顺的发,周身气息淡淡,仿佛融进了风里,与微风一起游荡于白云山水之间。
也不知道秦素对着秦期宁说了什么,惹得秦期宁做了一个大幅度的扭头动作,便看到了一幅恍若在微风中静止了的白云山水画。
画中,风,随着那船头上的人静止。
秦期宁脑海中那本来模糊的记忆完全映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