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所见。”
“冯国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晋喝问。
冯国璋也是眼泪汪汪,把金姝母女跳江自尽的事说了一边。
冯国璋说罢,那晋仰天大哭:“我苦命的徒儿媳妇啊!我苦命的亲家母啊……”突然,那晋收住了哭声,扬手狠狠给了周宪章的一个耳光,打得周宪章满眼冒金花。
周宪章捂着脸,哭道:“师父,你干吗要打我……”
“啪”的一声,周宪章又挨了那晋一耳光,就听那晋声泪俱下:“周宪章,你个不肖的徒儿!我的徒儿媳妇、我的亲家母都被ri本人逼死了,你身为老夫的徒弟,不想着替老夫报仇,却要解甲归田,跑到湘西去当缩头乌龟!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徒儿!我苦命的徒儿媳妇啊!我苦命的亲家母啊!你们死得怨啊……”
那晋也是哭昏了头,周宪章失去了未来的老婆和丈母娘,可那晋非说是他失去了徒儿媳妇和亲家母,原本是ri本人和周宪章的深仇大恨,变成了ri本人和他那晋的仇恨。
袁世凯慌忙提醒:“那大人,金姝尚未过门,从法理上讲,还谈不上亲家母,这个,主要是你徒儿和ri本人的事。”
那晋义愤填膺:“我徒儿不争气!没奈何,只有为师出面报仇了!”
“那大人打算如何报仇?”袁世凯问道。
“老夫不回去了,老夫就留在义州城,当这个义州总兵!老夫要亲率章军杀奔平壤、杀奔汉城、杀奔东京,活捉明治天皇,用明治天皇的脑袋,祭奠我苦命的徒儿媳妇和亲家母!”
那晋此言一出,四座哗然。
周宪章还没什么,他那些个兄弟们都是一个个苦着脸,跟着周宪章打仗,还有些盼头,跟着这个迂夫子,大家脑袋掉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冯国璋慌忙说道:“那大人,您老人家连个武备学堂都管不好,哪能带兵打仗,章军还是交给周宪章吧。”
“交给他?凭什么交给他!”那晋喝道:“我儿媳妇死在ri本人手里,这个狗东西的袖手旁观,他这个没血xing的家伙,老夫怎能把章军交到他的手上!”
周宪章大喝一声,也不知是哪里来了力气,一拳头砸在床沿上,只听得稀里哗啦,一张床被他砸成了两截:“师父在上,我周宪章要不能为您的儿媳妇和亲家母……不,我的老婆和丈母娘报仇,就同此床一般!”
那晋虽然闹得荒唐,但总算是把周宪章给闹醒了!
金姝和柳莹是被ri本人逼死的!周宪章就是要死,也要先给她们母女报仇,要不然,到了yin间,他有什么脸面去见她们!
周宪章突然发威,把那晋吓了一跳,口气顿时软了下来:“徒儿,你生师父的气了?”
现在的那晋,在周宪章面前,就像是一位溺爱孩子的父亲,儿子一发怒,父亲顿时威严扫地。
周宪章正sè说道:“师父,徒儿想明白了,不为老婆和丈母娘报仇的男人不是好男人!金姝虽然没过门,但徒儿已经认定,她就是我的老婆!柳莹就是我的丈母娘!要为老婆丈母娘报仇,就得有兵有枪!要有兵有枪,就得当总兵!要当总兵,就得谢皇上大恩!臣周宪章领旨谢恩!”
“好徒儿!”那晋赞道:“把个人的恩怨情仇,与大清国的兴衰荣辱紧密结合在一起,立意极高,境界极高,有理想有抱负讲政治讲正气,浑身上下充满正能量!真乃四有青年也!老夫有你这样的徒儿,真是祖上积德!”
周宪章规规矩矩从那晋手上接过了圣旨,荣升义州总兵。
章字营的弟兄们长出一口气,屋里屋外,掌声一片。
只有张勋,跪在众人的背后,心头如同打翻了油辣铺,五味俱全——周宪章彻底醒了,他好不容易争来的副师长怕是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