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吕布穿戴整齐,还特别带上了当日貂蝉送给他的金冠,一路骑马执戟而去,径奔董卓府中。刚好董卓不在,他在府中打听,却毫无貂蝉消息。再进内堂,询问董卓的侍妾们,都说太师留了新人在董卓自住的后房歇息,并不许任何人打搅。
吕布惊问:“你所言的新人,是谁?”
侍妾答道:“不曾见过。但听婢女言道,乃是司徒王允府中的歌伎,名为貂蝉。”
吕布闻言,顿时气得七窍生烟,但转念一想,莫非是义父在替我打点?不要冤枉了义父,惹人笑话。当即告辞而去,却潜入董卓后房窥探。
此时江四九刚好起身,婢女们取来了衣服给她穿上,又给她梳了头,端来了早饭。她迷迷糊糊、朦朦胧胧地晃到桌边坐下,刚要开吃,忽见四个婢女一边两个,分站在她的身体两侧,手里则拿着罗帕、银盘等物,站在桌边不走。
江四九心想,难道你们要看着我吃?当即脸一板:“都下去。”四个婢女面面相觑,但也只好诺诺而退,只剩小蚕一个,也立在身旁。
江四九又想,这里可不是王允府中,你可奈何不了我了,也斥道:“小蚕你也下去。”小蚕无奈,虽有些放心不下,但也只好下去了。
这些人走掉之后,江四九又迅速陷进了抑郁里,长吁短叹,忧愁万分。
正难过的时候,忽然窗户闪过一个极高大的身影来,江四九正要惊呼,却被对方提前喊了一句:
“是我!”
她的惊呼顿时卡在了喉咙里。
来人正是吕布。
只见他紧皱着眉头,在窗外俯着身子,一双眼牢牢地盯着她。
吕布仔细观察着貂蝉的面容,看出她的精神不好,问道:“小姐,何故心绪不佳?”
江四九一看他,也不知怎的,满腹的委屈顿时化作两行眼泪,顺着面颊流了下来:
“将军!……”泣不成声。
吕布一时怜惜之心大起。再想到刚刚和董卓侍妾的一番对话,因怕被董卓撞见,当即直截了当问道:“小姐,太师可是接你来配与吕布?”
江四九想,配你个大头鬼啊,用脚想也知道不可能好不好!但是呢,今天这个机会真是太好了,我可不能告诉你他还没有碰过我。当时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她这么一想不要紧,刚才真情流露时哭出来的眼泪现在又都缩回去了,但还好有些泪珠挂在睫毛上,倒也别有一种我见犹怜的风致。
接着她抽泣着,一边假哭,一边努力组织语言,好一会儿才道:“……将军救我!”说得万分委屈、心酸以及无可奈何。
可她能想得出的话也就到此为止——但这句话对吕布而言已经足够了。
尤其是当江四九不再说话,灵机一动将袖子挽起,给他看手上包扎好的伤口时,吕布不觉怒气满怀。
本来在她发现他之前,他就已经观察了她好一阵。
他听她斥退婢女,闻她长吁短叹,又看她愁容不解,不肯进食,本来已经相信了一半;再看她泪如雨下,满腹心事不敢言明,一腔希望全都寄托在他吕布身上,更兼被董卓那厮虐待至此,不由他完全相信董卓侍妾的话了:
好你个董卓,竟然夺取义子之妾,还有人伦在吗?
江四九用袍袖掩住了整张脸,没有办法,不知为什么,完全哭不出来了,为怕吕布怀疑,只好先这样。
吕布看她掩面痛哭,心想,她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呢?一定一是痛恨董卓失德,感怀自己的身世;二是将希望寄托与我,希望我能救他。
但他目下却完全没有夺回她的机会。
此时的吕布,根本不会想到,要为了貂蝉去刺杀自己的义父。
过去为了赤兔马,他曾杀了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丁原,虽说丁原此人外宽内深,不算好人,但他吕布的名声因此已然不大好,这次若为了貂蝉再杀董卓,难免又落得一个好色轻义的名声,何况董卓对他,倒也算是恩宠有加。
但是貂蝉也决不能就此落在董卓手里,吕布又一时也想不出解救她的办法,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安慰貂蝉:
“小姐勿悲!”这话说了之后,吕布想到,也不可能对你明言如何救你,一则我还没有想到办法,二则免得你在董卓面前失口说出,到时想救也救不了了,所以吕布只道:
“小姐放心,我吕布此生绝不负你!”
听了这话,江四九不由得暗自吐槽:此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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