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不定就会把我灭掉。”
甘宁忧心地道:“如此说来,公子可要早做打算了。”
孙策道:“不妨事。北方郭汜李傕即使失利,也还有曹操等人,他绝对不会是曹操的对手。”
他十分自信。而且有时候不仅相信自己,也相信别人。这相信又是源于他对自己眼光的信任。
他之所以不怕被甘宁江四九看穿,也是出于对这两个人的信任:甘宁虽然深沉些,但是冷静;江四九虽然冲动些,但是单纯。
——这两人一个可以跟他讲理,一个可以与之谈情。
而自己有理、也有情。
甘宁叹道:“看起来,我们还是只有等了!”
江四九一听说还要等,不由长叹一声:“哎!不止你们要等,我等着去兖州,也等了好多年了。”
的确,算一算时间,现在足足等了两年。
正感慨间,忽然甘宁转过头来对她微微一笑。虽然他什么也没有说,但是这笑容温馨得好像无尽黑夜中的一盏青灯。
他的笑意,虽然不及孙策和江四九明艳亮丽,但江四九首次见到他露出这么温暖的笑容,心头也不由得跟着一暖。
孙策问甘宁:“你急不急?”
甘宁道:“急!怎么不急?”
孙策道:“其实我也急。自从父亲死后,我没有一天不急!每个无法行动的一天,都不止是在浪费我自己的生命,还在荒废先父未完成的遗愿,更是渐冷了部下们的心——眼睁睁看着他们陪着我一起等,我心里总觉得十分惭愧。”
甘宁笑道:“想当初我在江上领着手下胡闹的时候,也曾觉得生活没有一点儿出路,不止在为自己急,也为他们着急——公子内心的想法,我大概能明白一二。不过,急也没有办法的事。”
孙策道:“不错。如果我现在就和袁术翻脸,只怕今后连急的机会都没有了。”
甘宁了解地道:“所以,有时候等待只不过是为了蓄势,不过是为了能更强悍地应对未来的事而已。”
江四九看了看他们两个,忽然道:“你们这是在安慰我吗?”
这回孙策与甘宁对视了一眼,各各带着有点莫测高深的笑意,看了江四九一眼,甘宁还道:“你说呢?”
江四九嘴儿一撇,哼道:“我不知道!——不过,我们是不是要在这里待下去?待到天亮?”
孙策看着她,忽然觉得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再看看旁边的甘宁,估计他也有相同的感受。
孙策回答她道:“江将军,此时他们应该已经将府里都收拾好了,你和兴霸就挑一处住下来吧,兴霸,你安顿下来之后,先去安排安排降卒的事,其余的事,我们明天再议。”
甘宁抱拳道:“是,公子。”
江四九依样画葫芦:“是,公子。”
两人退出之后,选了西厢房作为暂住的地方。虽说江四九是女流之辈,但她坚持认为自己是个“将军”,还好是单间,而且住在这里的都是甘宁的手下,知道她在这里,都有所收敛,所以也不算是太麻烦。
等甘宁安排了周雨、王元、郑飞三人带着五千孙策的降卒及甘宁自己的五千兵马回去,回到房中之时,江四九已经在他的房里等他。
她换了一身衣服,虽说还是男装,但已不是戎装,整个人显得清丽许多,可脸上仍有一股跃跃欲试的神采。
甘宁看得好笑:这时候还有什么事这么有劲?
他走上前去。
只见江四九双手拿着一个东西,中气十足地道:“将军,江某交令了!”
某——男人自称“某”,女人该称“妾”,这“江某”真是把自己当成男人了!甘宁想到这里,先是忍不住一笑,接着看到她交上来的东西,心里又是一气。
她交上来的是令箭。
看到这令箭,甘宁差点气破了肚皮,可是眼前这女人好像还很得意、一副等着他表扬的样子,不由得更气:
你还觉得你有功吗?!
江四九举着令箭,看甘宁半天不接,脸上还阴晴不定,便从十分欣喜变成了三分忐忑,心道:“我攻破了城,你怎么还摆着这么一张臭脸?”
作者有话要说:眼睛都烧红了好惨。。。。
内什么……我睡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