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四九对他也很莫名其妙:“你的脸撞成这样不哭吗?”
甘宁忽然想明白了似的:“哦,对了,我好像想起来了,原来你是个女人。”
江四九气鼓鼓地问:“我现在很像男人吗?”
甘宁把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也对,女人嘛,哭哭啼啼才算正常。”
江四九斜睨了他一眼,向前踏了两步,离开他的怀抱,然后举起手,狠狠地用袖子在脸上乱擦了一气,对甘宁道:“告诉你,我可不是一般的女人!”
甘宁也不反驳她,只是笑了笑,然后看着孙策:“你们到底是怎么了?”
忽见江四九脸上一红,讷讷转过脸去,孙策却眼中柔情满溢,更毫无掩饰地看着她。
甘宁一下子便明白了。
在明白的同时,他更觉有点想笑,又有些头疼,还有点同情。
哎呀,这真是同病相怜,不过他还是坚信,他病得比孙策深得多。
或者,趁这个机会,把江四九要走的原因说开了算了?虽然不知道会不会太晚。
想到这里,甘宁顿觉不说不行了,就在大家沉默之时,对江四九道:“我今晨收到消息,曹操已经退兵了。”
只见江四九浑身一颤,又重新上前两步,语带激动地问道:“真的吗!”
甘宁笑道:“我何时骗过你。”
他见到江四九这样的神情,既为她高兴,又不由得有些暗痛于心。
孙策也走了过来:“我到你这里来,原本也想要告诉你这消息。不过,如今既然有我在这里,你又何必再去兖州呢?”
甘宁怕他再说下去,只是图添烦恼与尴尬,连忙抢在江四九之前道:“却不知道你那位爱侣,是兖州的何方神圣?”
他特意用了“爱侣”二字,以期孙策能够明白。
果然,孙策听到这句话后,神色骤然大变,但一变之后,他迅速地恢复了那自信的神采,略带自嘲地笑道:“原来如此。”
甘宁想在他脸上找出一丝黯淡,却怎么也找不出来。
江四九却期期艾艾,不敢说出曹昂的名姓。
曹孙刘三家迟早都要一战,自己不论归于何处,最终总要以敌人的身份出现在某些人的眼前。
她惟愿这样的日子越晚到来越好。
孙策却直接问她:“他如今定在兖州么?”
江四九想到甘宁说曹操已经退兵,那么作为护卫的曹昂必定也已跟着回去,便点头道:“应该还在那里。”
接着,她的语气愈发急切:“孙公子、兴霸,我是不是可以立刻出发了?”
甘宁看了孙策一眼,正要答话,孙策反而抢先一步,回答江四九道:“当然可以。”
刚才情场受挫,他似乎全然不放在心上。
江四九不由喜形于色:“太好了,那我明天就动身吧!”
孙策看着她洗去清愁,一副喜不自胜的样子,双眸闪闪发光,当中迸射而出的纯粹喜悦的光芒,猛然明白,这才是她江四九应该有的样子。
但这样子却再次令他心动。
神驰。
他向来自傲。
他的美丽不仅是容颜,更是他由内心发出的自信。
自信使他更美。
英烈猛厉,不损其容。
他有时情不自禁在想:这世上还有没有足以匹配我的女子?
那种既美丽温柔、柔情款款又心胸开阔、心地纯良,少儿女情长,多英风侠烈的女子究竟存不存在?
他本以为她缺少温柔,不像女人。
今天才明白,她的温柔并不是面对所有人,更不在所有时间都有所展现。
这样的人一旦温柔起来,被她温柔对待的人只有丢盔弃甲,要么落荒而逃,要么就俯首称臣。
他自己也是,唯有对自己人时才会温柔。
可惜的是,他们相逢不在少年时。
人生总是充满了各种各样的遗憾。
尤其当你虽自知年轻,却不知道今朝一旦放过,日后还能不能再遇到这样的人时,遗憾更甚。
幸好他还有更大的目标等着实现,不必囿于这一件事。这么一想,似乎遗憾之情也不那么浓重了。
但他忽然对江四九补充道:“若有一天你过得不顺意,都可以回来找我们。”
江四九对他十分感激地一笑。
甘宁干脆道:“我送你去。”
江四九吃惊地道:“可是你不是要替孙公子打天下吗?”
孙策笑道:“打天下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兴霸大可把你送到再回来助我。”
江四九不安地道:“真的行吗?”
孙策道:“对了,虽说你要走了,但这每日的例行练功可不能荒废,你不如赶紧换回男装,陪我们去演武厅流流汗,回来再睡一个好觉,明天一早出发。”
江四九却道:“行是行,但我要先吃饭。”
第二天。
孙策把他们俩一直送到城门外,但为躲避袁术的耳目,没有饯行。
江四九一副武夫打扮,不过黑灰是没有再涂了,这当然也是为了不引起袁术的注意。
两人骑在马上,一路说说笑笑,倒也走得极快。
二十多天后,便到了与扬州毗邻的徐州沛县。
一路上,只听说陶谦已死,刘备已是徐州的代州牧了。
听到刘备二字,江四九不由得就想起了赵云,尤其此时日正当中,渡口遥遥,更令她想起了那一日伤心的离别。
不知道那亦师亦友的男子,现在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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