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其他的事全都没有想过。
医者父母心。
当年那神医传授自己医术之时,曾语重心长,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在医者的心中,不可分贵贱、贫富、男女、亲疏。只要是可救之命,无论何种方法都要救。
那么,今天自己为何不能定下心来,反而在此矫情扭捏,完全想不到自己作为一个医者该做的事?
由此可见,自己的心还未曾锻炼到八风不动、坚如磐石。
想到这里,诸葛亮的心中不由一凛,面上犹如吹过一道清冷的秋风,脊背的虚热尽褪,额上也不再有微汗。
他不由得向庞统递过去感激的一瞥。
庞统目光四处游移,嘴里念念有词,装作没有看到。
诸葛亮心下大叹:庞兄的可爱之处,估计自己都不知道罢!
他的手终于真正地坚定起来,伸入江四九柔馥的腹间,摸索几下,便扯出了一根带子,解开了。
饶是这次还有些微的心浮气躁,但已不像刚才那样完全沉不住气了。
他铁着心,拉开了她的衣襟,将亵衣也除了下来。
她的背上缠着一块细布,包裹着她的伤口。
诸葛亮将这细布也小心地除下,以免不小心牵动她的伤。
现在,她的上身已不着半缕。
不知怎么的,她明明已在他们面前展现了极其不女人的一面,但此刻衣物一除,两人纷觉有股奇特的幽香自她的光裸柔滑的背部飘出,在这斗室之内游丝般的飘散着。
鼻头都似与这香气微触着,每一次抗拒都像是经历着一场白刃相接的酷烈大战。
尤其是那白腻匀美柔肩的半弧,真是令人爱惜无限。
庞统随即一声微咦。
举灯过来,细照她背部可怖的伤口。
天色这时已经大亮,不必举灯也可以看得很清楚。
但庞统手中的灯却忘了放下来——也许他也不如想象中的那般镇定。
她的背无疑很白、很柔、很美。
但她的伤势也非常严重。那一箭带来的可怕的翻卷的伤口,使得白滑柔美的背部上像是张开了一张血红发黑的兽口。
庞统叹道:“她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诸葛亮道:“她中了一箭,又在水中泡了许久,以致伤口溃烂。如果不是神医的神药,可能现在已经死了。”
庞统又道:“那么,她有没有告诉你她为什么会中这一箭?”
诸葛亮道:“据说是为了不愿做刘璋的妾侍。”
庞统想了想,再问道:“那她中箭之后,怎么不为刘璋所得,反而能顺着江水到达这里?”
诸葛亮低头看着她的伤口,道:“从这伤口上看,她在水里所泡的时间,应该超过了三个时辰。”
庞统惊道:“这么说,难道……”
诸葛亮道:“不错,她应该不是自己游来的,而是搭着过路的船只来的。”
庞统先是摇了摇头,表示不可相信。后来却道:“我昨天见她说话中气十足,还以为她……以为她……”忽然想到自己还和她争口头上的长短,不觉大为惭愧。
诸葛亮道:“她之所以还能那样,也是因为神药的作用。”话音一转,“但如今药效过去,只怕她一旦醒来,便要痛得哇哇大叫了。”
庞统微微转头,不再看她的背部,转而笑道:“以她的个性,估计不止哇哇大叫,也许会哇哇大哭罢?”
话音刚落,榻上的女人忽然发出了一声微吟:
“唔……”
庞统顿觉心中一跳,笑道:“这下糟了,她真的醒了!”
诸葛亮面有喜色:“醒了倒好,我真怕她就此一睡不起,那才真的要糟。”说着,他对庞统正色道:“庞兄,这次又要麻烦你了。”
庞统茫然道:“什么?”
诸葛亮示意道:“一会儿药性很烈,如果真的醒了过来,还请你再捂住她的嘴,免得叫声惊动了别人,惹来麻烦。”
庞统道:“好。”他再拿出了一方大巾,本想折成矩形,但左手还拿着油灯,一时不知道怎么处理。
诸葛亮提醒道:“天已经大亮了。”
庞统如梦方醒:“哦!是。”吹熄了油灯,把它放在几案上,叠好了大巾,再次来到江四九的身边。
诸葛亮才从怀中把药瓶拿出来,轻轻地洒在她的伤口上。
只听细细地“呃……”“嘶……”几声细不可闻的呼痛声传入诸葛亮的耳中,手底的娇躯在微微的颤抖着。
不知怎么的,诸葛亮此时一边上药,一边却去不由分心去看了看庞统。
他见庞统神情非常紧张,半跪着一条腿,左手捂在江四九的嘴上,眉头皱得极紧,在夏秋之交明亮的晨曦之中,诸葛亮甚至看得见他嘴角细微的抽搐。
作者有话要说: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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