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挡住唇形,悄声说道:“俞家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是政府快跟小日本打仗了,上海是租界,正当头,不安全,所以俞司长想着南京不是重城么,琢磨着把工作调到南京去——整个俞家已经为了这事儿忙活大半个月了……”
“昨天才定下的日程。”属下悄声说完之后,又朝着四周望了几眼,才直起腰来。
低着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罗梓慢慢地端起咖啡杯轻轻地喝了一口,味道苦涩,其后醇美。
果然是老上海有名的咖啡厅么,用的确实是上等的咖啡?罗梓想着。
这时候身体却因为咖啡的入口,而泛起一阵比较强烈的不悦——与他不同,看来原身还是不喜欢喝这种苦涩的饮料啊,即使苦涩后的是那么美妙的醇厚,身体也要泛起这么难受的抗拒感。
罗梓最后还是没有再喝,放下了只喝了两三口的正宗咖啡,轻轻地端放在小盘子里。
他伸手准备拿起桌面上的纸巾,半途中停顿了下来,手又往回收,最后在外套内袋里取出手帕,印了印嘴唇。
随手将手帕塞进外口袋——用过的手帕,他一般都会将脏的那一面往内折,而且会放在外口袋,不会再放回原处。
再从钱包里取出几张十元的钞票压在杯盘下,罗梓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边角,道:“走吧。”
属下点头跟在他的后面,不敢完全抬起头来。
“叮铃铃铃——”
罗梓还在下楼,所以门打开的声音并不是他发出的。
而是一群妖娆妩媚的女人。
“呵呵呵,你还说呢,就你那恩客,长得倒是白白净净的,但是那身量——都巴不得两百斤了吧!年龄都能做我爹了!还敢说我那位长得黑!”
说话的这位是率先进来的,年约二十三四岁,正值风华。
她穿着青色绣着繁花的旗袍,烫着齐肩大卷,笑颜如牡丹,极赶潮流,那底下大腿边儿上的岔开得极大,走动间,几乎能看见那丝袜根部的环腿黑条了。
女人娇笑着挥动着手里的淡青色手帕,拿捏着风姿,看得一楼在座的“绅士们”忍不住的眼神乱飘。
“哎哟哟,瞧你说的,那老家伙胖是胖了点儿——但是禁不住出手大方啊!又干净的,陪他一晚上,都值得我三五天不出来接客了!换做你,你不乐意?!”
紧跟着她进来的又一位女人娇声笑着道,她没有丝毫要掩饰的作态,这样的话在大庭广众下说出来,竟没有半点压着音调。
她穿着大红色的牡丹花旗袍,说话间挥舞着淡红色的手帕,轻轻地拍在前面女人的香肩上,她的唇似樱桃,指涂豆蔻,艳丽甚至如妖。
后边跟进来的女人们足有三四个,个个儿都穿着极其艳丽的旗袍,烫着大卷,眉毛细长,画着淡妆,秀手芊长,活似从佛家画壁里跑出来的狐狸精,那妖娆妩媚得,举手投足间都带着浦上女子勾魂的风情,她们听着前面两个女人说着,都毫不顾忌的在后边儿捧腹打趣着两人,两人却丝毫不以为忤。
“哎哎哎!你们别闹了,快看上边儿那位——”
“哎呀,这位小哥长得真好看!”
此话一出,这些女人们竟都抬头看向了楼梯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