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子头垂的更低了,躬身道“是,有人带话给您。”语气不自觉多了些傲意,别人想见还得挖空心思的想办法,而他们作为他的暗卫自然可是时刻见到。
“红颜,你跟我多久了。”依旧是不轻不淡的声音,只是始终背对着却没有转身。
名叫红颜的黑衣女子却面色大变,“噗通”一声跪地“主上饶命。”头上却冷汗啧啧。
“看来你们最近太安逸了。”
“红颜不敢”头垂的更低,几乎到了地上,心惊慌的似乎要跳出嗓子眼,她现在悔的连肠子都青了,跟了他这么久,他自然知道他的忌讳,最讨厌有人猜测他的想法和对他有非分之想。
梨花飘的更起劲了,片片落下,片片妖娆,那身月白色的身影也印的越发飘渺。
半响…似乎是过了更久,又像是过了几分钟。清淡的声音再次飘来“去领罚吧!”
红颜大喜,还开不急谢恩,清淡的声音再次传来“以后不用再出现了。”红颜花容惨变,张口欲说,却什么都没说,默默的扣了几次头以后,迅速离去。
梨花一日既往,永远不会因为什么而停止恒古不变的飘落,只是梨花色白,注定苍白一世还是喧哗一世呢?
“主上,红颜也是…”同样无声无息的出现,这次不过是个男子。
“你也想和她一样?”淡淡的语气听不出情绪却带着与生俱来的霸气和命令。
黑衣男子一窒,“属下知罪。”深深的垂首,以示尊敬。
微微叹息,却是缓缓转身,精致的五官如诗如画,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也不过如此,谪仙般的容颜令天地为之一愧,随着他缓缓转身的动作,漫天的梨花都为之一窒,甚至为他折腰,一双琥珀色的瞳孔盈盈生辉,却冷的极致,身材欣长,却有些瘦弱,不似平常练武的魁梧,月白色的长衫没有丝毫装饰,贵比皇子,尊比天人,美若谪仙,冷若寒髓,惊世在现。银丝懒散垂与脑后,衣袖无风自杨,他就站在那里,却硬是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好像与周围空气融入一体。
见惯了男子惊为天人的一面,再次依旧忍不住叹息,这样的容颜注定男子嫉妒,女子痴狂。如玉的手指轻轻夹起两片梨花瓣,薄唇亲启“有什么话就说。”
黑衣男子垂首,低语出声“五更起,午中停,落花去,集与身,暮色春风赏,莫失机,还犹豫”说的正是素素所言。
男子琥珀色的眸子不见半分动容,衣袖一掀,一把豪华的太师椅谢飞过来,横批出去,脚步两抬,已然斜寐起来。“你怎么看?”清清淡淡的声音,虽是在询问,却没有半分疑惑。
黑衣男子垂首“属下愚钝。”
“恕你无罪。”
“是,属下看来,这不过是哪家女子又想勾引主上你的把戏而已。”说完偷偷的看了一眼看似假寐的男子,生怕一个不适又遭到和前面女子一眼的下场。
缓缓睁眼,隐约间琥珀色的眸子又流光转动“夏素素,夏王府夏河之庶女,熊无文墨,懦弱无能,长相极丑,替姐嫁夫,却遭受屈辱,马上迎亲,释王府无半天喜庆之色,入府即和人私奔,被抓个正着,如今被贬,醉江湖撒布流言,伤敌八百自折一千,却出口成章,举止落落大方。”
黑衣男子汗颜,沙哑道“主上..”
“世上传言何其多,为何还信以为真?”明明质问的语气到了他嘴边没有丝毫的怒意,但就是这样清淡的声音却比任何带有情绪的话都来的恐怕。
黑衣男子哑口无言。
男子继续道“说说那句胡什么意思?”
黑衣男子凝眉“大概是说时间:五更和午时之间。地点:落花飘落积聚之处…”
男子补充道“看当日风向,落花集与何处,并未说明地点,反而让我去找,后面两句是暗含挑衅的语气,问他敢不敢去,还犹豫就是最好的解释。字里行间犀利异常,那里有半天懦弱无能和胸无无墨的意思?”
黑衣男子大汗“主上教训的是。”
缓缓起身,眸光闪动“我有多长时间不曾出落尚居了,如今是该出去走走了。”
“主上”黑衣男子讶然,似乎没想到他会如此简单答应素素的邀请。
“备上一份厚礼,释王子二十岁生辰快到了,这次权当祝贺。”缓步离去,身影越发挺拔。
“是”深深垂首忙下去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