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上,尤其一张面皮薄如纸,叶清珂的话没让叶承恩有反应,他先从头顶红到了脚尖,跟煮熟的虾似的:“瞎说。”
“对啊,我瞎说什么大实话呢,你说对吧,哥哥?”叶清珂成了窝里横,盯着她哥哥的囧样,一拍脑门说得更起劲了。
“……”叶清琭背过身子,再不能与叶清珂说下去了。
叶承恩看着兄妹二人的互动,心里升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这怎么他生的崽子该男不男,该女不女的,珠姐儿都把琭哥儿欺负到角落里头了。
他手上用劲拎起叶清珂,作势要打她屁股,唬道:“小窝里横,给我消停点儿,什么时候竟学会欺负你哥了。”
叶清珂不乐意了,嚷嚷道:“我才没有窝里横!”她要是认真横起来明明在哪儿都挺横的好吧。
叶承恩都要被小家伙儿的理直气壮给气笑了,手一松,由着叶清珂摔倒腿上,闭目养神再不理叶清珂。
叶清珂才不会放过他呢,翻身爬起来就去翻他眼皮,兴冲冲地道:“我今天写了大字,您给看看?”
“……”叶承恩。
见叶承恩不理她,叶清珂兴头起来便来了一下狠的,扭过身子揪着他的眼皮用力往上一折。
“嘶……!”叶承恩眼珠子一凉,再忍耐不住睁开眼,“好好好,我看,珠姐儿的大作在哪儿?”
叶清珂献宝般把纸举得高高的。她爹和她爷爷虽然是商户,但她爷爷可是迟阳望族叶氏的嫡支子孙,君子六艺一项不差的,拿迟阳叶氏的长老的话来说,可惜最后脑袋里的筋打错了,自甘堕落成了商户。
她爹尽得她爷爷的真传,做生意的一把好手,写的字也顶好看了。
叶承恩也不敷衍,来回翻了涂满了大字的宣旨,评价道:“不错,每日坚持练着会更好。”小孩都需要鼓励,虽然在叶承恩眼里,满纸都是乱七八糟的,他还是揉着闺女的脑袋小小夸了一句。
叶清珂的虚荣心被她爹满足了一把,乐滋滋地翻出李飞薇早上给她带的红鸡蛋,往矮桌上敲得“磕磕”响,等把整个鸡蛋的壳都敲得碎碎的,才慢吞吞地剥开吃了,转头烦起叶清琭来:“哥,我给你背三字经,好不好?”
叶清琭放下手里的书,坐正身子,道:“背吧。”
叶清珂就摇头晃脑地背起来了:“人之初,性本善……”她也不背多,就背了韩夫子要求背的四页。
叶清珂其实挺聪慧的,就是点子没用在读书上,惯会偷奸耍滑,当年一本简单的三字经背了两年,到最后三字经跟刻在她骨头上了般,过了许多年也还是张嘴就能背出来。
“这是今天刚学的内容吧?珠姐儿现在就能背下来,比哥哥当年厉害多了。”叶清琭比叶承恩捧场得多,丝毫不管这是未进书院时就学过的内容,从手里变出一颗糖喂给叶清珂,狠狠地赞扬了一番。
叶清珂鬼精的人,刚尝到甜味就扑过去扒叶清琭的袖子:“糖藏在哪儿了?我还要一颗。”叶清琭变法术的小把戏偏偏真小孩还成,她这个假小孩还是算了吧。
“没有了,只有一颗。”叶清琭把手举起来以示清白。那颗糖是他临时起意从家里带的,身上是真没有了。
叶清珂斜睨着叶清琭,摆明了不相信他。不过叶承恩没有给她搜叶清琭身的机会,马车一停就捞起她下了马车,还不忘把桌上摆着的大字塞她怀里。
“去给你奶奶和娘亲看,让她们也高兴高兴。”叶清珂高兴了一路,家里边的女人们肯定都爱看的炫耀。
叶清珂囧着脸被她爹扔在通往后院的青石小道上。她又不是真觉得自己多了不起,只是路上无聊找事情做么,不然这点子早学会了的东西,她哪里有脸拿出来显摆。
不过,既然叶承恩吩咐了,她也不好听而不理,索性仰起小脑袋捧着三字经去她奶奶那儿张扬,后又跑到正院给叶夫人找乐呵,依葫芦画瓢地又给她娘亲展示了她写的大字、背三字经。
她这回,也算是彩衣娱亲了。
不过,要是她知道,她奶奶居然把她涂的大字收了起来,并且在日后翻出来给徐锦超看,她还能放开了把自己的黑历史现于人前么?
只怕会藏起来谁也不给看吧?
即使徐锦超早看过她的丑字了,但练过了一段时间以后,肯定不如这时的丑。
所以,依然是妥妥的黑历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