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李萱不是呆傻,是还没反应过来。
她不是为救皇帝夫君被人一剑毙命了么,怎么会缩小回到从前?
她很怀疑这是一场梦,所以时时刻刻都小心翼翼的,提着心,吊着胆,不敢有一点出格,每天都乖乖吃乖乖睡。
万万没想到,就是因为她太乖了,乖得不像一个正常的小婴孩,才会被李氏夫妇误会为小傻丫头。
小婴儿每天最重大的事就是吃饭睡觉,李萱现在不饿,又回忆了半晌做皇后那时候的事,可能是人小,脑瓜仁也小,脑子不够用,想了一会就发困。
她不想抗拒正常的生理反应,就顺着身体的渴望甜甜进入梦乡。
每天就这样,醒了吃,吃了睡,睡醒再吃,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有一天,她被人拿小被子包成团,抱起来上了一辆马车。
李萱对幼年的时候的事都记不大清楚了,不过父母是不会害她的,她睁着大眼睛瞅了瞅年轻二十几岁的父亲和母亲,抿抿花瓣样的小嘴,安心睡了。
不同于小傻丫头的安心,李崇福冯岚这对夫妇心里却是忐忑万分。
李崇福很怀疑岳父信里提到的神医,倒不是他不信任岳父,只是岳父的身份地位摆在那呢,一个庄稼户,怎么可能认识名医,不会是江湖骗子之类的吧,萱萱已经够傻了,他可不希望变得更傻。
仿佛感应到父亲惆怅的情绪,小傻丫头动了动小嘴,睡得不是很安稳。
冯岚对父亲倒是很信任,她的担忧和李崇福不同,父亲信里提到,这位神医原是冯家的一位老祖,因喜欢青州蔺县的汤泉,所以隐居在此。身为冯家后辈,本不应打扰老祖清修,若不是实在没辙,也不会前来。
这位老祖脾性怪异,喜怒无常,父亲又是冯家放逐之人,老祖未必会医治萱萱。
想到此处,冯岚收紧双臂,死死抱着女儿。
李萱:⊙▽⊙
她快不能呼吸了!
马车滴滴嗒嗒,足足走了两天,李萱拉了两泼臭臭,才晃晃悠悠驶进一个繁华的小城。
自从变成小婴儿后,李萱每天睁开眼睛就是看房顶,还从没看见这么繁华的地方,她瞪着滴溜圆的眼睛不住地往外瞅。
一直偷瞄女儿的李崇福见状兴奋得直叫:“阿岚你看,你快看,萱萱在看呢,萱萱喜欢这里,我们把家搬到这里吧。”
闻言,李萱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我说爹,您别逗了行吗?您可是青州别驾,二把手,正儿八经的从四品官,不好好在府衙办公,居然想跑到别的地方住,咱别这么任性行吗。
幸好,娘亲比阿爹靠谱,李萱使劲挪动着小脑袋,看向母亲,等着娘亲给阿爹一个暴栗。
“天啊!”冯岚惊叫,指着李萱偏着的小脑瓜,“萱萱居然在期待地看我,看来蔺县真是个好地方,行,咱们就住这吧,反正府衙有刺史在呢,你也没什么事。”
李萱:( ̄┰ ̄*)w(Д)w
好凌乱,她怎么觉得和记忆中的不大一样,这不是她娘,绝壁不是她娘,她娘哪去了,快把她冷艳高贵骄傲大气识礼懂事的娘还给她!
夫妇二人刚到蔺县,就急急忙忙按照冯父信上提到的地址找到神医老祖。
老祖住的地方是个温泉别庄,很豪华很大气,有点像度假村那种。
李氏夫妇过来得急,别庄附近也没什么好房子,只好租了一家农户的院子,茅草屋那种,炕上铺得都是草席子。
李萱在上边滚了一圈,立时扎得遍体鳞伤。
此时此刻,她真是欲哭无泪,前世生活在青州府,回京之后都被其他贵女嫌弃,如今跑到茅草屋里,她都不好意思回京了。
有了驻扎的地方,夫妻二人稍作休息,就带着小傻丫头上门求医。
冯岚先拿出父亲写给老祖的信交给门房,说是冯家晚辈。门房也看出这对夫妇出身不凡,虽然看似风尘仆仆,仪态却极好。也不敢耽误,门房拿了信赶紧进去通传。
夫妻二人抱着小傻丫头在门口提心吊胆地等。
没多久,门房去而复返,手里还拿着那封信。这次的态度不比之前,甚是无礼直接把信甩给李崇福:“拿走拿走,什么冯家晚辈,一个放逐之人,也敢称作晚辈,快走,快走。”
看见门房回来,冯岚正想问询医治之事,话已经到了嘴边,不防门房态度突变。闻此言语,原本已经到嘴边的话语,又溜了回去,不小心吞入嗓子,直接哽在心口。
冯岚眼眶酸涩。
见妻子受屈,李崇福怒了,想要争辩。见状,冯岚赶紧扯他袖子,将人扯回来,语气祈求:“别——”
李崇福低头看了看眼眶通红的妻子,终是妥协。
见李崇福平静下来,冯岚松了口气,目光转向门房:“劳驾您再去通报一声,就说不是冯家晚辈,我们只是过来求医。”
“求什么医?”门房皱眉,一副不耐烦的模样,“我家主人不是郎中。”说完就要关门。
李崇福眼疾手快,抢先一步,用脚将门卡住。
冯岚更是动作迅速,身手伶俐地将李萱塞进门内。
“快跑。”她赶紧招呼李崇福。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十分默契得手挽手撒腿就跑。
只剩下门房和李萱在那大眼瞪小眼。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