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李萱对这位贵客好奇,其他考生同样好奇,中午考完试,用过午膳,就三三两两地聚在一块猜测。
陈佳苦着脸还在担忧自己的琴艺成绩,冷不丁听李萱提到贵客二字,耳朵唰地立起来:“什么贵客?方才午膳时,就听旁人念叨贵客,到底是谁。”
李元也转向李萱,一脸好奇。
“不知道。”李萱摇头,“只看见一队资深社员去迎接,听甲云说文社供奉的先生都纷纷赶往园子。”
“好大的排场啊。”陈佳感叹,然后玩笑了一句,“难不成是袁家的人?”
她嗓门大,这句话一出,顿时整个室内都安静了。
陈佳这话还真是误打误撞,说起来整个大周,能惊动所有供奉先生人实在不多,袁家算一个。
来人又是自青州而来,还真有可能是袁家人。
沉默过后是更热烈的讨论,几乎所有考生都认定了贵客是袁家人。
陈佳左右看了看,一脸不确定:“不、不会这么巧吧。”她不过随口一说。
“谁知道呢?”李萱一手托腮,心道,真巧啊,袁娘子也是青州人,会不会和袁家有关系?
可是九娘说过,袁娘子是寡居的乡野先生,因为在家乡待不下去,才来投奔。若果真是袁家人,家乡怎么会待不下去。
可能只是同姓而已。
李萱没有深想。
女人聚集的地方向来是八卦传播点,别管这女人年岁是大是小,家世是高是低,都长了一张利索的嘴皮子,和一颗充满好奇的小心脏。
很快,贵客的身份就确定了,确实是袁家人,还是大周第一才女袁灵韵。
像是李元啊,齐玥啊这种才女身份都是京师中人恭维而已,虚名的成分更多,而袁灵韵这个才女则是实打实的,早在20年前,她就是京师第一才女了。而且第一才女称号落脚点的女字,只是因为她是女子身份,而不是说她的才学是女子中的第一。
明白没,加上男子,她也是第一,连她的父亲袁理袁先生都承认过,自己不如女儿。
不过男儿自尊心强,不好意思到处宣传自己的才学比不过女子,而给她冠个才女的名头。
一整个下午,考生都处于沸腾状态,上窜下跳嘴巴不停一直讲袁灵韵的轶事,神情之兴奋,活像吸食了五石散。
堪称古代脑残粉!
中午时,陈佳还在忧心琴艺成绩呢,这会已经扯着李萱袖口,兴奋得双目发红:“萱娘,我刚刚让丫头出去打听了,听说那些不可一世的供奉先生为早一步见到袁先生,都打起来了,哈哈哈,额头、鼻子都是青的。”
李萱原本对这位袁灵韵没什么感觉,但此时此刻也被众人的兴奋影响,变得紧张激动起来。
听袁灵韵少年时仗剑江湖,一把木剑,一卷诗经,就将江南水帮数百人耍得团团乱转;听她面对金科状元的挑衅一言不发,只把状元文章踩在脚下,不经思索,倚马可待,一篇高于状元文章数倍的绝妙好文就甩在状元脸上;听她在西湖泛舟醉酒,诗兴大发,随口做出的一首诗,就引得南方士子反复揣摩,传颂大周。
李萱真是控制不住地热血沸腾,天啊,袁灵韵活成了她的梦想。
这样的袁灵韵怎么可能是温泉别庄打马吊的袁先生,李萱觉得自己最近实在是太爱联想了,这样不好,不好。
李萱听得不过瘾,急得一直扯陈佳的袖口:“后来呢,后来呢,快说。”
“咦?”陈佳不解,“萱娘不知道这些么?”袁灵韵的事迹流传很广,大家都耳熟能详,尤其是高门贵女,因为出门不便,困囿于礼法,所以特别羡慕袁灵韵,对她的事迹知之甚深。
李元也好奇地看向李萱,纳闷她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李萱呵呵讪笑,她从哪里知道啊?今生一直待在温泉别庄,没人跟她提过袁灵韵。前世脑子笨,心思敏感,一心都扑在四书五经,根本无暇他顾。
好在也没人很在意她是否知道袁灵韵的事迹,陈佳不过顺口一问,见李萱不说话,当即转过话题,又开始谈论袁灵韵的事迹。
这伙人说得正欢,旁边几伙人却开始骚动。
李萱支支耳朵,就听到:
“齐玥去见袁先生了。”
“哇,真幸运,听说袁理先生曾经指点过她呢。”
“可不是。”有人接话,“我听说袁理先生很欣赏齐玥,灵韵先生也赞过齐玥灵气逼人,只是她不收弟子,否则一定要收她为徒。”
见李萱如此,陈佳也学她支耳朵,可惜她耳朵不如李萱灵,听不分明。
“她们说什么呢?”
李萱回神:“她们说灵韵先生不收弟子。”
“哦。”陈佳点头,“这倒是真的,当年齐玥亲自去青州拜师,灵韵先生很喜欢齐玥,亲口赞她有灵气,因为自身不收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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