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惜醒來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段君贤的床榻之上,身上还换上了一套干净柔软的里衣。
是谁做的?墨香吗?
叶澜惜揉了揉自己有些晕晕发胀的头,拿过身边的衣服穿上。心中的悲伤在她醒來之后便再一次的席卷而來,淹沒了她整颗心。
她并不觉得这是段君贤软了心才将她放出來,她觉得眼前的这一切定是自己那个可怜的侍女帮助自己争取來的。
阳光透过薄薄的帘子照射进來,充满了整个营帐。叶澜惜可以清晰的看见无数微小的尘埃颗粒在空中自由的飞舞着,沒有束缚。
它们倒是好自由。
叶澜惜伸出手想要抓住几颗灰尘,但是她的手只要一动,那些灰尘颗粒便会动的比她还快,划着圈圈,向着其他的地方飞也似的逃去,无论她怎么抓也抓不住。
就好比她现在也抓不住段君贤的心一样。
她一点也不恨那个设计陷害自己的人,甚至要感谢他,如果不是他的设计,也许自己还会被蒙在鼓里,一直以为自己是最幸福的人,一直以为自己享有段君贤的爱。
胡乱的想着,叶澜惜已经穿好了衣服。平时都有侍女伺候她梳妆打扮,今天看來是要自己全部负责了。
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那么的熟悉,是段君贤來了!
叶澜惜突然之间觉得有些慌张,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面对他,甚至想要重新脱下衣服钻回被褥之中装睡才好。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门口传來了段君贤询问的声音,“她醒了吗?”
“回王爷的话,沒有。”墨香回答道。
墨香原來一直都在外面?叶澜惜一愣,但是还沒有來得及细想,就听见段君贤再次说道,“那好,等会儿她醒來之后你还是好好的伺候她,只是,不要让她离开这个营帐一步。”
说完,脚步声再次变小,变小,渐渐的消失……
叶澜惜惊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原來,不单单是她,就连他,也不想见她。
现在倒是好,不用再担心怎么面对段君贤,只是,刚才听他的语气好像已经不再生自己的气了?
心中忐忑不安,有些欣喜,又有些害怕。叶澜惜踮着脚來到营帐的门口,隔着薄薄的布帘,轻轻的呼唤了两声“墨香”。
“姑娘,怎么了?”墨香闻声走了进來,却看见了叶澜惜有些鬼祟的站在门口处,一脸的纠结。
“王爷走了?”叶澜惜第一句话便是询问段君贤。
“恩。”墨香点点头,随后便明白了叶澜惜的担忧,她冲着叶澜惜甜甜一笑,缓缓说道,“姑娘不用担心,王爷昨个晚上气就已经消了,不然,姑娘现在怎么会在这里?王爷知道姑娘怕脏,还亲自帮姑娘沐浴更衣之后才走的。”
“昨晚,”叶澜惜有些懵懵懂懂,沒有想到自己睡着之后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就在那里睡着了?”
“是啊,姑娘睡得好沉呢。”墨香很肯定的说道,随后又对叶澜惜说,“姑娘在这里等着我,我去给姑娘弄些早膳过來。”
墨香转过头,不禁默默的在偷笑。王爷和侧妃还真是有趣,先是王爷不愿意侧妃知道自己已经服软,故意让自己在毛巾中下了**,直到侧妃昏睡过去之后才肯将她放了出來。
再是侧妃,明明就想见王爷想的要命,却还要装作一副赌气的样子。
“唉……”墨香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随后向着掌管着膳食的地方走去。
“你叹什么气?”身后的一个男声冷不丁的响起,将正在前行的墨香吓了一大跳。
“王、王爷?”墨香一回头便看见的是段君贤一张放大的俊颜,一时之间吓得连礼仪都忘了,王爷刚才,不是当着她的面离开了吗?
“我问你,刚才叹什么气?”段君贤不依不饶的盯着墨香,心中想着是不是那个丫头又说自己的什么坏话了?
“沒什么。”墨香看着段君贤一副着急的样子,心中更是替自己家小姐着急,她一咬牙一跺脚,状着胆子就大声说道,“王爷就是不放心叶姑娘对吧!王爷既然不放心就自己进去看,有什么误会就快点和姑娘解释清楚,别让外人看见了都只会叹气,替你们着急!”
和墨香预料的一样,听完了她的话,段君贤的脸果然“唰”的一下就黑了下來,他冷冷的注视着墨香,一手抓住她的衣领,不知道想要做什么。
墨香倒也不害怕,为了叶澜惜,值了!她真的不知道如果她不说的话,那两个木头呆子什么时候才能解开这个误会。
“看來在那个女人的身边呆久了,都是会变得这么大胆的对吗?”段君贤的声音冰冷无比,像是万年的冰封寒霜,可却也听得出他说到叶澜惜的时候,那微微渗透着的点点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