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楚绯夜兀自琢磨时,楚翘循着裴公公的视线看向红衣大美人,不可置信:“你——就是紫微王?!”
本还想多陪这丫头玩会子,想不到这样快就被裴德生破坏,楚绯夜微微勾唇,鲜妍唇角挑出一抹惊世风华:“本王更喜爱天下人称呼本王一声‘千岁爷’。”
脸上的神色顿时一冷,冷色中掺杂讶异,讶异中又带着自嘲和愤怒。呵,想不到,天下竟会有男人长得比女人还要更艳媚精致,此人莫说容颜世间罕见,便是连声音也是水滴落玉盘美妙至极,难辨男女。再加之他一袭绯色红袍,黑发三千长及脚踝,手撑纱伞,实在不怪楚翘把他生生当做了个女的。
“小树子,你这狗东西,还不滚到本王身边来。”
木小树瞬间满血复活,泪汪汪的大眼睛装满感天动地,手脚并用推开地上被银针扎残的太监们,当真是几个滚子滚到了楚绯夜脚边,一把抱住楚绯夜的腿:“我的爷,奴才还只当爷不要奴才了!”
楚绯夜轻笑,伸出手指拍了拍木小树脑袋:“你这等的机灵,本王怎舍得呢,不过……狗东西,爷瞧你这双手是活腻了么?”
“爷!您息怒!”木小树立即弹开,麻溜儿地掏出一条丝帕,忙为眼前美绝人寰的千岁爷把弄皱的衣袍给捋平了,嘻笑,“咱还是挺珍惜咱这双手地,瞧,用处大着呢。”
那隐于暗处的几个扈从,也无声飞出来。
均是一袭墨梅长袍,子冠佩刀。
这下子,楚翘再不用怀疑!
怪不得,她还在疑惑,为何她带着祭品离开这么久,迟迟不见这殿中守卫来抓。可笑她还以为自己找了张活地图,同情美人际遇,原来只是自作聪明罢了。她其实早成了他眼中笑话,如同一个跳梁的小丑。
被玩弄股掌……还真是股掌之间。
想到这,楚翘黑沁沁的美眸里一片冷沉,甚至不爽到想将这爱装女人的死妖人先阉后杀。
楚绯夜可没错过楚翘眼神里的冷意。这丫头果然与众不同,换做别个,此时怕早已吓得屁滚尿流,叩首求饶。
“是何人放此贼子进入禁宫,扰乱祭祀大典,伤我司礼监人。”此时立于那树上的宦官落在地上,声音尖细冷狞,“还无端惊扰了千岁王爷……还不与杂家速将此贼子拿下,剐了她皮,蒸熟喂狗。”
这宦官身着一袭海青色蟒服,胸前绣着仙鹤补子,头戴纱帽,又武功高深,必定是内廷里响铛铛人物……莫非,这就是那司礼监大宦臣,内廷总管裴德生?
木小树叉腰:“快,护驾!此贼子身上藏有妖物!”
便又有一群宦官涌来,将楚翘团团包围,面对严峻的形势她并未慌张,反而是拍了拍衣袍:“这么喜欢剐人的皮,你们不嫌恶心么?”
她眼底冷光洌冽,飞身已掠后一丈,身怀武功的宦官们齐齐攻来,她伸开右臂,只见从她臂上滑出一条金灿灿的东西,反手一握“啪”地一声脆响,竟是条金丝长鞭,甩出时如灵蛇缠绕。“啊……”为首的两名宦官不妨,被甩出老远。后面的人多了小心,招式阴辣,不愧是司礼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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