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未央宫有一处囚牢,设在司礼监第九衙门里,里面关押着拜幽沦亡后俘回来的亡国奴。除去那些被卖做奴隶、沦为贱籍的拜幽贵族人士,皇室直系血亲都关在此。这里被誉做最肮脏之地,宫中无人愿意来此当差。
被撵到这儿的宫奴,无非是替亡国奴送送饭菜,倒屎倒尿桶子,冲洗牢房,而那些看管囚牢的司礼监宦官则一个个手段阴险毒辣,动辄打骂,视人命如草芥。
那些被撵来的宫婢,下场更惨,往往沦为这些阉人的玩物。
昨天璟幽贸然插嘴,楚翘就知道,周九怀这人肚量儿小,肯定记恨璟幽心存不轨,却没想到周九怀肚量何止是小,根本是没有!
“站着,你是何人!”
司礼监设在未央宫西墙第三道直门外,朝内面对皇宫,朝外面对帝京城,这第九衙门便在最西墙上,除了前面一道小宫门,其余三面均为高高红宫墙。
站在第九衙门外,只觉得四周比冷宫更阴森,无处不弥漫着一股腐浊和血腥的气息。
“公公,呵呵,小的是太医局医士乔生,因有位朋友被撵到第九衙门,这不,想来瞧瞧他。”楚翘笑呵呵地鞠着躬,“这里有小的秘炼的两味药丸,服用可固本培元,‘乐趣无穷’……还望大人笑纳。”
听见乐趣无穷四个字,两名宦官不约而同露出下流的笑意:“听着是个好东西,拿来吧!”
彩安赶忙把东西呈上。
听人说,只要贿赂贿赂,这第九衙门想进去见会好友不难,但想进囚牢却几乎不可能。
然而那宦官把药瓶塞进兜里,却是一撇冷笑:“走吧,改日再来看,东西咱收下了,记着便是!”
“什么?可你们、”彩安忍不住脱口而出,被楚翘阻拦。
“大人何不让小的今日——”
她话没讲完,对方粗厉打断:“今日不便!”
另一人哼哼道:“前儿晚上宫里头出事,你想啊,这第九衙门能清静吗?去去去,让你改日来就改日,再啰嗦,可仔细你皮!”
楚翘刚要细想这话里意思,突然间,便听得第九衙门里传来一道凄厉嘶吼,那惨叫声恐怖如斯,仿佛是有人在承受着无法想象的折磨,这种嘶吼,楚翘太熟悉太熟悉……不由登时脊背一寒。
彩安更是惊得浑身一颤,脸都白了!
两名宦官阴冷笑着:“听见没?你们要再不滚,可仔细跟这些个拜幽贱奴一样下场!”
“公子……咱们还是先走吧?”彩安有些害怕。
楚翘往第九衙门里投去一眼,刚才那凄厉的惨叫声又断断续续传出来,想着进去无望,得另想法子,刚要转身,却被那宦官一喝:“快快,一旁去一旁去!千岁爷来了,还不赶紧地滚!”
楚翘非但没滚,反而转身看去,只见七八个太监抬着一乘奢华红帐软轿,须臾已到了跟前。轿夫们把软轿平稳放下,那木小树眼神刀子似先已在楚翘身上剜了几刀,便抄起帐帘,狗腿子般笑眯眯道:“爷,咱到了……”
楚绯夜下了轿,那腰儿软得,那腿儿长得,举手投足都能让人联想到奢华萎靡,酒池肉林。
彩安双膝已软根本拔不动,楚翘笑容满面:“小人有幸又目睹了千岁您的风采。”
虚伪的丫头!虚伪的笑!
“这宫中应该没人不知道,第九衙门是不该来的地方?”楚绯夜施施然到了跟前。
“是啊,小人梦中指引到此,大概就是为了再见千岁您?”
楚绯夜邪肆地一把抓她过来,“这般的能言善辩,张开嘴让本王看看,前儿晚上舌头咬的伤这么快就好了么?”他暧昧不明的眼神,直让楚翘瞬间脸颊发烫,不由想起校场上一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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