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睨着女道姑,放下剪刀,又坐回椅子上冷笑道:“不急,等道长将哀家这件事办妥当了,哀家再告诉道长,道长且去吧。”
女道姑只得躬身往外退去:“请太后宽心,贫道不再叨扰……”
太后瞧着女道姑退下了,对一旁的裴德生艳毒地道:“派几个司礼监的人,盯着小仙观,一旦此人不再有利用价值,哀家不想再看见这道姑活在这个世上。”
裴德生的眼底浮上一抹阴寒的笑意:“奴才明白。”
太后睨着裴德生:“上回哀家让你跟着皇帝去军营,你倒好,非但没能阻扰皇帝,还弄得自个险些丢了命,这一回两回的遭人下毒,你这个司礼监的总管哀家看是做到头了。连李泫身边何时雇了高手你也不知。这回要是再把事情办砸了,仔细哀家剐了你皮!”
裴德生暗暗的咂了咂牙,眼里闪过复杂精光,低眉顺眼的道:“太后教训得是,奴才的确该死!”
太后冷艳不屑地哼了声,“哀家倒是小看了皇帝,他身边竟也能找到克制你的人才。那叫乔生的医士你查出来没有,究竟是个什么来历。哀家可不希望皇帝再整出什么幺蛾子来,皇帝的翅膀越硬,哀家就一日不爽快。”
“太后息怒……奴才尚未能查出此人的来历,但奴才怀疑此人与千岁王有关联……”
裴德生将那晚之事告诉太后,太后让裴德生彻查,裴德生本要对全本万和彩安等人下手拷问,但被千岁王出面阻拦。裴德生无法查出乔生的来历,又给不了太后答复,心中憋着一口郁气。
“和阿夜有关?”太后艳丽的眉眼一飞,细长的凤眸里射出耐人寻味的光芒,“好了,这件事慢慢再查。阿夜今晚弄这么一出,背后必定有目的,你派人去那边擂台盯着,一有消息了立即来回禀。还有,皇帝现在何处?”
“回太后,皇上和众娘娘们,以及高门贵妇小姐们如今都在别馆的庄园里赏花、听折子戏、吃花糕。晚上情花坞的地保老爷安排了花船游河,和当地特色舞蹈,并放许愿花灯。宫中调了一千禁卫,保护各主子的安危,与情花坞成百上千的游客隔绝开来。”
“不过就是个亡国的青楼公主,也值得这些人蜂涌而来。”太后鄙夷地嗤道,手肘枕在靠背上,神情恹恹地,眉眼渐渐又露出几许玩兴的意味,“阿夜是越来越可恶了,好歹也是个公主,公然在这种地方拍卖,还撺掇着哀家带着后宫妃嫔也来凑热闹,天下人还不知要怎么唾骂他,可那又如何,只要他玩得尽兴,就是再荒唐的事情哀家也由着他去。”
裴德生看了一眼太后,暗暗咬牙。
这楚家孽子,的的确确使得一身媚人的本事,将诸葛家这对兄妹迷得三魂六道。
且说这会在别馆庄园里,情花坞地保官正陪同着李泫、诸位娘娘和官家夫人小姐们游园赏花,听戏的听戏,吃糕的吃糕。
李泫一整日的心绪不宁,满心期待着今晚乔生会带给他怎样的惊喜,想到乔生或许对他也有意,李泫竟觉得这情花坞到处绽放的鲜花,似还比不得乔生的动人。
赵十匆匆地走了上来,凑到李泫身边附耳低声道:“皇上,乔公子差人递来了一张面具和一条汗巾,约您在花魁擂台见面。”
李泫立即道:“东西在哪,给朕!”
赵十将面具和那条汗巾拿了递给李泫,只见那张银制面具手工精美,款式独特,但在情花坞多的是这种用来男女偷情的面具,所以即便戴着面具也不会显得突兀。
李泫拿着面具,又看了看那条绿色绣相思花枝的长汗巾,这种若有似无的示爱,将李泫心中一池春水拨弄得难以平静。
李泫再没什么心思游园赏花,让赵十备下便服,又让随身保护他的御前禁卫也全都换上便服,李泫戴着那张面具,将汗巾别在腰间,离了小别馆。
……
天香楼将花台设置在情花坞最宽阔的一条大街上。
夜幕降临,情花坞的每个角落都点上了明亮的灯笼,阑珊的火光,照耀着花台四周盛开的花树,精心装饰过的台面宽敞无比,台子右侧摆放着七张圆面大鼓,底下则摆放着茶座。
能有本事坐在前排的多是有钱有势的男人,一张座位黄金百两,姬三娘趁此机会不知捞了多少,天香楼的名气让帝京其他花楼望其项背。
人群接踵而至,空前绝后的场面轰动天下,调派来维护秩序的地方官员压根压不住场子,那些年轻的公子们火气旺盛,擂台赛尚未开始,已有不少人打成了一团。
“爷、位子找好了,就在前面,奴才可费了不少力才弄到这么一张位子!”拥挤的人群后面,赵十欢欢喜喜拿着牌位交给李泫,李泫拨开拥挤的人群来到了茶座上。御前护卫们隐蔽在李泫的周身。
人群中,一道目光落在李泫的身上。
李泫虽然戴着面具,但赵十只是稍做乔装,贴上了胡子,璟幽最是个过目不忘的人,要认出李泫和赵十并不难。
璟幽穿着一袭普通的锦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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