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凤举也感受到了周围这逐渐逼近着的危险,只他心里却反而有些兴奋。因他一直以为段凤染只是与当年一样,即使回到京城也自是不敢与他正面交锋,但此时,他竟然要杀他!“二弟,你果然变狠了。”他幽幽而道。
段凤染神色不明,他此时已背对着段凤举,只见他轻嚅一声,“杀!”
就在这纷飞的雪夜里,声声脚步踩入雪里,加之随着这黑袍拂动间,众黑衣人们由暗转明,他们持刀而向,目标正是围在中间,被保护着的段凤举。
“你以为你这样就能把我杀了么?呵,可笑之及..”即使杀手已倒下只余一人,段凤举却仍然胸有成竹,而果不其然的,有一名蒙面之人速度奇快,他的招式难辨,正以一敌十,只如此,黑衣人们合力也难近其身,所以当段凤举被此人一揽救走时,他的笑声显然还含着得意之色。
“公子,是否要...”黑衣人荆提剑而来。
“不必追,你们如今还杀不了他!”段凤染知道段凤举身旁隐藏着高手,只此时看来,却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厉害。所以说这些表面的杀手只是些小卒而已,几招内就得以让他的属下杀之,定也就与那蒙面之人不可比的。
但是如此声张,这段凤举未必就是为了来杀他的,他更觉得,他此次而来乃是为了试探。不过他也相信,经此之后,他的段府应暂时有些安宁之日可过,毕竟这皇商争夺之生意--军中粮饷大幕已然开始,且这朝廷已下令,择日让户部督办。
段家借售卖军粮得了红利,自是不会放过此次生意。可京城崛起的商贾也自想分羹,虽然斗不过段氏,可有些小利也是好的,所以可想而之的是,此次军粮之战将会多么激烈。而段凤举于兵部有些人脉,而且于军队里也有些武官与他有着密切的关系,所以他自以为此次也应是十拿九稳的。
段凤染瞥了眼雪地里的片片血迹,只道,“杨殊可有消息?”
“最近无消息经他之手传来,可属下打听到,他与谭制中闹翻了,说是其纳的新妾乃是他事先看上的人。”黑衣人荆指挥着其余黑衣人收拾着雪地里那些杀手的尸体后,才禀报道。
段凤染于外面立的过久,所以竟惹出几声咳嗽,他径直回到院中,也不管身后黑衣人们正等着他的下令,“公子可有说要如何处置这些尸体?”一黑衣人不明,遂问向黑衣人荆。
“自不能草草烧之,这京城乃天子脚下,我们可是良民,这死了人,当然得交给顺天府尹。”黑衣人荆说的寡淡,但跟着段凤染久了,这心思也自是能猜出一些。
这月色微淡,只因被云层遮掩。但如此血色的一夜,却随着黎明的到来,似乎已被昨夜大雪所盖。与段府相对的顾府,二丫终于熟悉了这陌生的环境,所以她昨晚睡了个好觉。
她一早便赤着脚,也不怕冷,走出房外,这大雪显然已是下了一整夜,此时虽停了,却让院中的景色又有了些不同,二丫看着这银装素裹,突然觉得心情大好。
可是呢,对于阿水,她还是怕她的,所以乘着她还未回房,二丫又跑回了房中,自己先穿戴了起来。
“小姐,你可起身了?”想着阿水,她便曹操就到。
“起来了。”二丫应着。
阿水见二丫笑咪咪的,便也就知道她心情不错,“老爷说,今日如夫人会带一牙婆过来,说是让我们挑挑人。”
二丫点头,她本要自己穿衣,却让阿水接了过来,而且嘴中还一个劲儿的说不可如此,所以二丫一直都觉得,自己的举止虽已有些闺秀之姿了,但实际呢,却似乎还真应了说书人口中的什么本性难移。
不过这竟然是在府中,二丫自然觉得可以装扮随意些,“阿水,今日给我梳个辫子就成。”
“小姐,如何能梳个这样的发式呢,这可是...村姑才梳的呀。”阿水说着顿了一下,似是难以启齿的感觉。
村姑?二丫在小时的记忆中,这村里有位姐姐,正是梳的辫子,而且还因此得了村中许多男子的青睐,既如此的话,怎么竟听得阿水的感觉似是不好呢?
“小姐,今日即使是在府中,那如夫人我们也见过,但还是需要好好的打扮一番啊。”
“啊...不用了吧,这...”二丫如是头上插着钗子,她便觉得脖子酸的紧,况且还有那胭脂,她真的不喜欢。
但阿水如之前几次一样,她是说什么也不让的,因为她觉得,这梳头的丫鬟还未到来之前,这为自家小姐装扮的重任还是得落在她的头上。
而且因要等着如夫人到来,阿水自觉会快些,也就只为二丫弄了个垂髻,而襦裙也挑了条颇为素雅的。
二丫好了后,也与昨日一样与顾洪在主堂用早膳。
“老爷,如夫人到了。”
“快快请进。”顾洪起身相迎如夫人。
二丫也接过阿水递来的丝帕抹了下嘴角后,也于顾洪身后站着。
此次而来的如夫人,身后竟跟来了十余人。不过这些人就二丫看来,应大多是牙婆带来的丫头和婆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