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自是有些讪讪地点头回道。“不客气。”
道了这句后,二丫见段凤染继续闭眼,而且过了会儿还是没什么动静,便以为他是睡着了。那她是可以自行离去了吧?
二丫正打算蹑手蹑脚的出这房门时,那边段凤染似乎又有了反应。“顾小姐此次作宴可还请了些什么人?”
他竟还关心这个?“就是请了些相邻之府。”她道。
床塌响起一些声响,而此时段凤染正换了个姿势,他侧身躺着,眼皮微掀,“顾小姐可知这沿街所立的各个府邸都是些什么来历?”
“我不知,只这送请帖的话,自报家门不就足已了么?”二丫如此想着,也自认为顾洪也应该与她想的一般,不然也不会什么都不敦促她,就让她去送请帖了。
但如果顾洪有此想法的话,那他也自是太低估这京城了。京城可说是高官公候云集之地,而且特别是这皇城根下,居住此地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背景,所以段凤染自是会问二丫叩门前,可曾打听过这是什么样的人家。
所以就似她如此盲头苍蝇一般,什么都不知道便去叩人家大门,段凤染一听便猜想,如果是这么送请帖,那能赴宴之人家定是不多的。“顾小姐定是被人拒之门外了吧。”
“是有一两家如此...但是要怪也只怪那家丁长了副狗眼,这一双眼睛都长到头顶上了。”二丫自是不认为是她的错。
“请问顾小姐,你是如何与之说明来历的?”段凤染又问。
“我就说我是谁,乃是最近于此搬迁入新府的,请贵府主人莅临云云呀?”二丫说了多遍,也就说得越发顺溜了,只她也没觉得这样的说法有什么不妥。
段凤染一听,便就料到问题在哪了,“顾小姐大致的意思都说的不错,只此意却是更为陌生的说法,这就好比路上行人打尖,你与那掌柜的说要上房,那掌柜的自然是见谁都称客官的,只这儿用在送帖之上却是不好...”
见二丫听着,而段凤染也就继续道,“又如那国公府和普通官员府邸,这家丁们看多了人,自然也有些眼色的,所以也不怪他不理你,因为这规矩各不同,如他随便接了你的帖子,只一旦这帖子真有什么来路不明或者甚至是暗含危险的话,那出事了便就是这家丁的过错了。而有如此心思的家丁,定就不会属于那普通官员府邸了,更何况你又不道明相邀的是何人,也就只当你是那登徒子对待咯。”
登徒子?二丫有些哑然。可把她一女子当作那登徒子,这家丁也太会想象了吧?不过听这段凤染所说的,确实也是有那么些道理,她可不知原来只这请人赴宴也会有如此多的讲究。可她就这么的送完请帖了,那也是后悔已来不及了吧。
“我已经送完了,那该如何是好?”
“只这也无妨,因为俗语所说锣鼓宣之,必引众人,你且在那时,敲锣打鼓放鞭炮即可。因为热闹有了,自然引得旁人注意的。”段凤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