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大的。她很有手腕,可以自如的自己处理事情,懂得进退,很容易就能招人喜欢,赢得尊重。这些都没错,不过倪裳……有一部分,她内心深处的一部分,是特别敏感和脆弱的,比我认识的几乎所有人都要敏感和脆弱。我觉得她太善良,太守规矩,所以不懂得也不愿意去和人争斗,去张牙舞爪的反击,或者避免自己受到伤害。表面上她是一帆风顺的,但每一次哪怕我们看来不算是打击的伤害,都能在她心里留下伤痕。她只不过自己消化掉,脸上永远挂着微笑而已。根本上来说,她还是太善良太敏感太容易被伤害把这个世界看的太好太容易相信别人。”他耸耸肩,“不像我,现在就是一绝缘体,不怕你打击我。我也不怕用简单粗暴的手法敲打敲打别人,用她永远不会也不想用的办法……”
江之寒继续说:“每个她的朋友都知道,她母亲去世对她的打击有多大。但也许几乎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不管他们想的有多严重,还是低估了那件事对她的伤害。那种伤害也许会慢慢淡掉,但永远都不会消散。”看着自己最信任的秘书,他眼神诚恳又温柔,“所以,从自私的角度出发,不管她愿意不愿意,喜欢不喜欢,甚至是不是痛恨,我不想她暴露在新的伤害下,哪怕只是并没有完全过线的一点骚扰。你要知道,精神上的骚扰,有时候比**上的骚扰还糟糕。那是不行的,绝对不行”
这大概是第一次,江之寒很直白的和张小薇谈起他对待倪裳的态度。即使对他们都很了解,张小薇还是一时怔住了。她呆呆的看着老板,完全没有了平时的伶牙俐齿。
好半天,她才开口说:“好吧,我们也许没看到倪裳最脆弱的一面。可是,你会不会只看到她脆弱的一面呢?也许她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孤独无助……”
江之寒打断她,“借用我们外交部最喜欢的一句话,关于这一点我想我们求同存异,谁也不用去说服谁。”看了看腕表,笑道:“十二点到……”
张小薇啊了一声,心里长长的叹了口气,也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感受。但她很快回归了自己秘书的本份,“嗯,老板,周五下午两点钟飞宛城的机票,我已经替你放在包里了。你中午十二点还有一个重要的会,大概能在十二点四十五结束。我叫周师傅准备了一辆加长车,这样你比较方便在车里解决一下中饭。礼物我会直接放到车里去,有张贺卡需要你自己写一下。还有一件事,今天上午顾望山公司的经理打来电话,说细河区竞标那件事,现在出了些变数。竞标的时间推迟了三个月,很可能是因为有一个强有力的有内部关系的公司会加入。具体的情况还不是很清楚,但多半是这样。如果有了新的消息,我想他们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张小薇笑了笑,“顾总这次志在必得,所以他们公司里的人现在都如履薄冰,这是只许胜不许败的一个项目。”
江之寒洒然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只许胜不许败这件事。”他忽然转了话题,“这件事以后,倪裳一定会找新工作的,按我对她的了解。”
看着张小薇,他指示道:“在她回沪宁之前或者之后,找个机会和她聊聊,告诉她以后绝不会把你们俩之间的谈话说给我听了,我也不会问你了……对了,我知道有家新加坡公司,做的光电产品恰好就是她研究的那个方向,最近正在招首席技术官。公司不大,但发展前景非常看好,也许那工作比大陆地区总代理之类的职务对她更有吸引力,而且待遇绝对好”
他饶有深意的看着张小薇,“你不会告诉她是我告诉你的吧?”
张小薇看过去,仿佛魔法时间一过,他又回复到那个有些让人恨,笑的坏坏的,越来越“花花公子”的老板。
她犹豫了一下,没有答话。
江之寒站起身,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后面坐下,“对了,小薇,你还记得你第一次来面试的时候对我说的话吗?”
张小薇不满的瞪了他一眼,“我可不敢忘记。”
她的老板微笑着点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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