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贺大少,但也与贺小姐有关系,我费了很大功夫,才打探到……”
助理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看了看魏韶的脸色。
魏韶皮笑肉不笑的扬起了嘴角,冷眼看着助理,才做了多大点事,就想着邀功了……
心里一凛,知道老板多想了,赶紧解释道:“几年前你和贺小姐分手后,她去医院打过胎……这事儿被贺炎彬知道了,这些年一直是贺炎彬在暗中对付我们……”
助理看到魏韶的脸色越来越黑,声音慢慢的低了下来,直至消失无声。
气氛有些微妙,空气有丝丝的凝固和压抑,良久,魏韶抬起右手,挥了一下,助理会意地轻轻退出,将门关上。
两只手在空中抬起又放下,身体轻松的一动,椅子转过180度,背对着办公桌,魏韶慢慢将自己的身子靠入椅中,浑身有些虚脱般的无力。他被打傻了吗?刚刚似乎产生了幻听了,谁去打胎了?贺佳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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筹光交错的酒会,永远是一个圈子内交流的绝佳场所,贺佳霖和必要的人打完招呼,侍者上前给她续了一杯香槟。
“谢谢!”她淡淡地点头,举止符合一个名媛的气度。
感觉有些累,贺佳霖脸上的笑容渐渐褪下。她有些厌烦这样的场合,黎大哥永远从她的生命中淡去,即使他再次回来,即使他们有过几次碰面,彼此间的疏离清楚明白的诠释了过往的无稽与现在的悲凉。突然之间,她也好想放下以前的一切,重新为自己而活,她贺佳霖不是不能幸福的人!
恍惚中,有两个人影走到了自己身前,贺佳霖回神看去……
“贺小姐,你好!”
顾言浅淡的笑着,脸上是最得体的表情。
贺佳霖愣了一下,但很快反映过来,“顾小姐好,久仰大名,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你!”
“我弟弟说他见过你,对贺小姐的印象很深刻,因为好奇,很想和贺小姐认识一下!”顾言说着,目光很停留在贺佳霖的脸上。
“令弟是?”
她认识顾家的人么?自己家似乎并不做海上生意,她好像也从未和顾家的人打过招呼!
顾言闻言回头,视线落在角落处一个灰色西服的年轻男子身上,“他就是我弟弟,看起来很谦和,不是么?可是他骨子里很是叛逆,离家出走了一回,这次回来,才长大了许多,我父和我母都很欣慰!”
咯噔一下,贺佳霖的心慌乱了一秒。那个人,是顾存?
“是吗?他很优秀!”贺佳霖不去深想顾言这番话里的意思,她也从未想到,一个年轻的男模,竟然出身于船王之家,更匪夷所思的,这个男人,还被自己包养抛弃过……喉咙有些堵,脑袋有些浑浑噩噩,这都是什么剧情?
“是啊,他回来了,我妈妈十分开心,原本的抑郁症也全好了!”顾言收回视线,紧盯着贺佳霖的反映,眼中有些高深莫测!
“你们是亲姐弟?”贺佳霖恍惚中问着,说完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赶紧补充道:“sorry,我没有别的意思!”
众所周知,船王是有好几个私生子女的,顾言是正妻所生,她口中的弟弟,也不知是否一母同胞。这样的话题本不该涉及,没想到自己一恍神,竟然给问了出来,心里一时有些懊恼。
“没事,贺小姐的性格很直白,我很喜欢。家里的那点事早已是公众话题,没什么好忌讳的!至于贺小姐刚刚的问题,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顾存是我一母同胞的弟弟,也是我唯一的弟弟。”
顾言直视贺佳霖的眼睛,随意中隐晦的带着探寻的锐利。
贺佳霖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自己包养顾存的事,顾言是知道的,所以今日一见面,就跟她说起了这些。她在试探什么?看看自己有没有懊悔曾经踢走了一只金龟?
“贺小姐既然与我弟弟相识,一起去打个招呼如何?”
顾言看出贺佳霖有想要离开的意思,抢在她前面开口道。
“呃?不太好吧,令弟似乎心情不好,不喜欢人靠近!”
即使隔了一段距离,还是能显而易见的看到顾存的冷漠疏离。
“不会。”没等贺佳霖再拒绝,顾言主动挽住她的胳膊,朝顾存所坐的方向走去。
“顾存!”
距离顾存几步远的时候,顾言叫道。
同一时间,顾存的视线与贺佳霖相碰,彼此的眼中都有一些微妙的波动。
“好久不见!”贺佳霖首先打破僵局,他们认识的事在场的三人都知道,她也就没有必要刻意装作不认识。
顾存的眼神很冷,像是覆盖了一层薄冰,明澈干净的同时,是掩饰不住的寒意。
他没有说话,只是眼神直直的看着贺佳霖,没有挪动。
“顾存,既然你们相识,那就好好叙叙旧,我还有点事,贺小姐,失陪了!”顾言浅笑,转身离开。
“你很不想见到我?”顾言离开后,顾存起身,走到贺佳霖身前,站定。
冰冷的注视下,有清浅的情感涌动,却被他平静的外表,压制了下来。
“是!”贺佳霖挑唇,轻笑道:“见到你,似乎觉得自己无知的有些可笑……在你心里,有没有鄙夷的嘲笑过我?”
医院。
“你打算怎么办?”尤咬靠在病房的墙壁上,华丽的金丝边眼镜演绎着独属他的优雅。
凌旭透过玻璃窗看了一眼床上静躺着的女人,微微的蹙了下眉。能怎么办?这次的事因自己而起,将一个无辜的女人拖进来,并不是他的意愿……他们之间有了‘女儿’,他从没觉得有了血缘就多了什么,毕竟,他跟凌行云,从来就像是仇人一样!可当这个世界真的有了一个与他血缘相连的‘女儿’,心里的某一处,变得有些不同了……
“你想娶这个丑八怪?”尤咬看到凌旭的神色变化,突然想到了这种可能,大声嚷嚷起来。
闻言,凌旭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没有答话。
“你真想娶她?还是,你真想为了孩子向老爷子妥协?”
“我不想她没有父母!”良久,凌旭的眉头舒展,淡淡的叹了口气。
尤咬的神情变得诡异。
“你当初决定娶小猫儿的时候,也没有这般果断啊?!”尤咬凉凉的嘲讽道。
凌旭的唇角掀起,优美的弧度,一丝遗憾一丝自嘲一丝释然,“除了她,娶谁不是一样?!她爱的是黎圣睿,我输了,可就算是输了,也不能让她看不起!”
赵莼是裴琳的好友,如今孩子都有了,他能撇清什么关系?撇不清,若是再推拖责任,怕是她也会瞧不起他吧?
“啧啧,你还真是自诩情圣!”
尤咬一脸的嘲讽,女人而已,就算是小猫儿,也仅仅是女人而已,他是绝对不会为了女人不要兄弟的,也更不会为了小猫儿的想法而委屈自己!
许久不曾想过的铃声响起,瞬间打断了他继续联想的思路,“小猫儿,想我了?”
“尤咬,你回来一趟吧,有事找你!”
“我要吃红烧排骨,清蒸螃蟹,水煮鱼,麻婆豆腐……新鲜的虾饺,小米粥,82年的红酒……”
裴琳头疼的直接挂了电话。
“就知道小猫儿爱的是我……看在你如此迫不及待的份上,我勉为其难的过去好了!”
“没办法,我先走了,女人就是麻烦!”
挂断电话,尤咬当没有看见凌旭冷讽的眼神,摊摊手,金丝眼镜下的双眸绽放出邪肆的妖娆。
看着尤咬转身离去的背影,凌旭蹙了下眉,推门而入。
白色的大床上,女人的脸苍白无血色,平凡的容颜,最直观的情绪表达,静静地沉睡。天下的母亲都能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孩子的存活吗?自己的母亲是,裴琳是,如今的她也是……
女人,总是矛盾的,既柔弱如水,也坚韧如冰。
拿过旁边的水杯,用棉签润湿,给她滋润了一下没有血色的唇。轻轻地叹息一声,起身离去。
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床上的女子缓缓地睁开虚弱的双眼,朝门口的方向看去,薄荷绿的门,是这白色的房间唯一的亮色。
不能说没有失望和讽刺,但也只是如此了。没想到,三个出色的男人,爱上的都是同一个女人……而被他们爱上的这个女人,恐怕是迟钝的吧?以为不哭不闹不颓废,便是放下,便不会受伤,那个小妮子,果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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