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嫩的额头上青筋高高凸起,愤怒无比的盯着萧长河开口:“祖翁,您,您太过份了,父亲虽然和您分了家,可从来没有对您说过一句重话或者有半分不敬,每年的年礼也没少给一分,就算那一百亩荒山,只因您不许我们开荒,父亲就生生将它搁在那里,你,你……”
这孩子可能是太过生气,一脸俊秀的小脸憋得通红,两撇好看的眉毛随着额上的青筋突突的跳动,萧楠目中凝出一股无形风暴,她一边伸手替梓修顺气,一边看着已跨过门槛,企图过来收拾梓修的萧长河:“怎么,祖父不问青红皂白,开口就用如此恶毒的语言污蔑诅咒我们的父亲、您的亲儿子,现在还要打我们姐弟两人么?”
“你,你这狼崽子胡说什么?你父不孝在周围村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还用得着我污蔑,还有这兔崽子,小小年纪不学好,当着我的面,就敢这般没大没小的大呼小叫,若不好好教训,日后走出去,丢的还是我老萧家的脸。”萧长河被萧楠那蕴满风暴的眸子一盯,心头无端一寒,前进的脚步也不自由主的停了下来,待他回神,发现自己竟自家十一岁的孙女给吓住的时候,顿时恼羞成怒的吼了起来。
“我父如何不孝,还望祖翁言明,惹您有事实证明我父当真有过什么过失或者不妥的言行,大娘身为父亲的长女,自是有责任替他赎罪,惹您完全是一厢情愿的恶意污蔑,或者听了某些人的挑唆,就这样不管不顾的辱骂我的父亲,大娘说不得要找村里的里正和族中各族老,为我父讨个公道。”萧楠挡在梓修身前,静静的看着萧长河道。
“讨公道?你要如何讨公道,我是你的亲祖父,莫非我找不出证据,你就要杀了我不成?”萧长河被萧楠一激,顿时恼羞成怒,不管不顾的厉声道。
“祖翁严重了,大娘虽然不才,却也读过几本书,懂得基本的孝道教化之理,岂敢对祖翁无敬?只是据我朝律法:父母不慈,无冤无故污蔑诽谤子女者,做子女的不能龇牙相报,却可通过族中族长或者官府,与其断绝关系,互不往来,若祖翁实在看我们一家人不顺眼,咱们大可通过明路,彼此断绝关系,这样也省得祖翁你无端生气劳神。”萧楠十分平静的回答。
(备注,这条律法,在中国封建史上是没有的,中国封建制度是典型的君王家长集权制,不过萧楠所在的这个新北宋,却真有这样的律法,那位江尚书确实了不起,他不知用何手段,竟让太宗亲自下令,将君不正则臣不忠,父不慈则子不孝这样的新观念编进了律法中,当然,鉴于自古以来的习惯,父母不慈,做女子的也不能报复,最多只能与其断绝关系,君不正,大家可以努力谏言,却也不能弑君。)
这样的话换成萧大朗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的,萧长河再不是,也是他的亲父,要他与亲父彻底断绝关系,他到底狠不下这样的心,可萧楠不一样,萧楠对萧长河一家没有任何的认同感,也没有任何感情,萧长河一家的言行已触到了她的底线,若非念及眼前这位老人终始是萧大朗的亲父,她都忍不住要施展雷霆手段将这一家人整得家破人亡才会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