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下的晚风有点寒,带着草木的清香,一头撞在峰峦叠嶂中。
杨修文站在圣光峰的边缘,缓缓吸入一口空气,从中分辨出哪种草木的味道。
入堂十二年,杨修文熟悉这里的每一寸泥土,每一缕芳香,每一棵树,每一种花……他甚至清楚的记得这十二年中,圣隐堂发生的每一件事。
圣隐堂年轻一代第一人,十二年未尝一败,让这位无数记录的缔造者站在夕阳余晖下的背影,显得伟岸,而又孤独。
“今天的堂贡,你为什么没有出现?”一道苍劲的声音传来,圣光堂师祖吕泽天满目威严,落地却无声。
“舅舅,我……”
“说过多少次了,圣隐堂只有师祖,没有舅舅!”
“是,弟子……”
杨修文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吕师祖第二次打断:“我不想听任何理由,不要说你现在只是圣光堂的大师兄,就算你入了长老阁,也没有到马放南山的时候。”
“弟子知错!”杨修文低着头微微欠身,今天吕泽天的态度有点不对劲,直觉告诉自己,一定是今天的道生年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难道是圣光堂今年的堂贡被道生堂给比了下去?
不应该啊!
吕泽天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今年的堂贡,仙隐堂拔得头筹。”
仙隐堂?
杨修文顿时张大了嘴巴,定定地站在那里,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这……怎么可能?
“圣光堂输了堂贡,我不怪你,但我来问你,仙隐堂今年的堂贡是什么,那名叫凌动的新弟子到底什么来头,今天在道生峰上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些,你都知道嘛?”吕泽天狠狠瞪了一眼,抛开堂贡不说,无论如何,一名弟子居然让三个老家伙同时起了争执,这种事情不能不引起重视。
一连串的问题甩出,杨修文只能摇摇头,一脸的茫然。
“平时我一再告诫,要把目光放远一点,目光放远不代表身边的事情就可以不闻不问,尤其是在这种紧要关头,更要留心每一个分堂的动作,谨慎能捕千秋蝉,小心才能使得万年船,万一六堂会比中,圣光堂要是出了什么状况,丢的可不只是我这张老脸……”
吕泽天越说越激动,明显是动了怒火,杨修文手心里冒着汗,连忙颤颤巍巍地说道:“师祖放心,弟子以后做事一定动必三省,这一次的六堂会比,定不负你老人家的重望。”
“我的重望也是对你的期望!”吕泽天脸色终于缓和下来,微微点头,有时候响鼓就是要用重锤,自己这个外甥,天赋和实力都没什么说的,也正因如此,年轻人就容易膨胀,所以在性格上难免会孤傲不合群,这种性格如果再不敲打敲打,就算进了长老阁也很难立足。
戒骄戒躁,才能成大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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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日从西山落下,打了个盹后,又从东边升起。
此时的圣隐峰上,凌动正站在九级玉阶上,第一次近距离的仰视着面前的白色圣殿。
没有雕梁画栋,没有飞檐反宇,有的只是圣洁和古朴,古朴得甚至连扇门都没有,穿过廊柱,就是大殿。
奇怪的是,空旷的大殿中并没有五位师祖的身影,而是只有一位两鬓略有一点斑白的中年人,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长衫,手里端着一支毛笔,站在案首边挥毫。
“弟子凌动,拜见宗主!”凌动连忙叩首,有的人哪怕是一些不经意间的小动作,都会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种气势,无疑,莫南山就是这种人。
“过来,帮我研墨。”莫南山抬头淡淡一笑,招了招手,就像在招呼一名已经认识了很多年的弟子一样。
凌动笑了笑,似乎一点都不意外,更谈不上见外,径直走上前拿起墨锭,有模有样的打起下手。
淡淡的墨香中,两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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