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小六当时已经气竭,所以,这个字……并不完整。”
“不完整的线索也是线索,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字应该是凶手名字起手两笔,有可能他姓叶,姓史,姓时,又或者姓明……”
“可……以横、竖起笔的字也太多了吧,这个范围有点广了。”五位师祖同时张了张嘴。
凌动拱手:“所以弟子恳请给一个月的时间,而这一个月,圣隐堂禁山。”
几位师祖面面相觑,许久后,还是陈师祖打破沉寂:“就依凌动,一个月内总堂取消任务榜,所有人不许外出。”
“师妹,这事……”
“诸位师兄莫为难,这件事情待会我会亲自上一趟圣隐殿,向宗主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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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山阁位处圣隐峰,北上圣隐峰之巅就是圣隐殿。
殿中,莫南山、陈风、凌动,三个人的表情相当凝重。
“是他,竟然是他。”莫南山伸手抹去桌上的水渍,神情微微恍惚,望向凌动,“你有多少把握?”
“弟子只是推断,未敢定论。”凌动恭敬地说道。
“你既然怀疑是他,为什么还在藏经楼透露出这么重要的信息,不怕打草惊蛇吗。”陈风声音低沉,直到现在,她都无法相信凌动写出的这个名字。
凌动摇头苦笑:“如果是他,那我要的就是打草惊蛇,因为一个心中有鬼的人,是坐不住的。”
“这一个月,你准备怎么做?”
“什么都不做,诱饵已经抛了出去,就看鱼能不能上钩。”凌动说道。
陈风点点头,眼神中流露出无尽的赞赏,蓦然,似乎想到了什么,身子一震,开口问道:“宗主,如果是他,那王师兄的死,会不会……”
莫南山怔了怔,接着又摇了摇头:“应该不会,当年,成峰是在寒露时节下的山,之后一去不复返,蒙难在依云溪谷,而他却是在那一年的秋分外出,去春秋极北的辽城执行一项任务,来去只用了二十六天,从时间、地点上来看,他应该没有时间去做这件事情。”
“依云溪谷,极北辽城,一西一北,有意思了。”凌动摸了摸鼻子。
傍晚,有乌云遮住了西边的金光,半山阁上空的结界消失了,但圣隐堂所有的弟子都接到了一条命令,总堂任务榜暂停一个月,所有人不得外出。
此时,圣光峰的边缘,吕泽天望着西边仅有的一丝余晖,负手而立:“又要下雨了,看来今年是个多雨的气候。”
一旁,杨修文笔挺挺的站着,不敢答话,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最近一段时间,这位圣光堂的师祖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修文,今年以来,你去过几次圣隐殿。”吕泽天忽然问道。
“禀师祖,只是正月十五那一天,去圣隐殿朝过一次圣。”
“朝圣?你如果连这个机会都没有,还能算是圣光堂的大师兄吗?”吕泽天苦笑一声。
杨修文微微一愣,说道:“可……弟子未得宗主召见,怎敢……”
“问题就在这。”吕泽天叹了口气,“如今尚在春分,而那个叫凌动的,却得到宗主三次召见。”
杨修文心中一惊,吕泽天这是在给自己敲警钟,莫南山三次召见,意味着什么?这当然体现出一种重视,说白了,哪怕你想去圣隐殿挨一通骂,前提也得是宗主心中有你这个人才行。
“弟子应该这么做?”
吕泽天缓缓转过身子,目光如炬:“六堂会比就要到了,圣光堂的目标不是跑赢其他的分堂,而是要让他们根本看不到你的背影。”
“请师祖放心。”杨修文自信的声音在圣光峰的空谷中回荡不绝。
当夜晚来临的时候,圣隐峰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峰下,潮湿的峡谷中,燕雀争鸣,鸟儿在空中不断盘旋,这时,没有人会注意到一只黑色的信雕临立崖巅,在发出一声尖鸣后,借着夜幕,直击长空,穿过重重云雾,飞向远方……
五天后,这只信雕落在了云麓宗大殿中,宗主崔青石面色陡然凝重,按道理,这只信雕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因为娄海潮曾有交待,暗影只能和他单方面联系,莫非,时间紧迫,难道……
暗影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