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扬的语调,配合着他的目光往自己身上看去,顿时,徐疏怀的脸轰地一下泛起了绯色,他剧烈地,猛然地跳了起来。阿虞眼疾手快地搂住了他的脖子,还好他这回得了上次的教训,稳稳地抱住了她。
虽然惊险万分,阿虞脸吓得白了一下,花容失色,然后发现徐疏怀根本就心不在焉,眼神躲闪。
徐疏怀沉默地松手,放她下来,再将她的手从他身上拿下了。
“你,心悦……”阿虞语气淡淡地,却掩饰不住地微微上扬的语气里,带着的一抹骄傲:“本宫。”眼睛忍不住仔细地盯着他的脸,不放过他任何的表情。
徐疏怀极力地冷却了一下噗噗跳动的心,刚欲启唇,便被她拉着垂下了头,用力地带着一股急促地吻住了。
不像那晚温柔缱绻,辗转吮吸,而是汹涌地夹杂着怒意地惩罚一般地咬了上来,牙齿碰嘴唇。徐疏怀只觉得脑子轰地一下,空白了……
她的舌头婉转灵巧得犹如一条抓不住的泥鳅,追逐,躲闪,又进攻。
最后,她才气喘吁吁地松开了徐疏怀,纤细如削葱一般的手指,抹掉了唇边的水迹,胸口呼吸起伏,满脸晕红。
徐疏怀在她松开手的一刹那,心头似有如无地升起一抹餍足,以及,蠢蠢欲动。
“你分明喜欢得……不得了呢”阿虞呐呐地彷如自言自语。
徐疏怀的身体一僵,心里似有一根弦断掉,浑身如置火炉,一股热流以磅礴之势,奔涌到了心头,又急转直下,倾泻了全身,浑身炽热而战栗。他甩了一下头,总算了稍稍清醒了一下。脚一踏地,便飞得老远,阿虞闪了一下眼,便连人影都不见了。卖了半天苦力,还没有得到回复的阿虞,微微张着粉唇,气喘吁吁,愣是被这个初尝滋味的愣头青抛在了原地,不知是该生气还是该笑,还是又气又笑地被徐疏怀这样的仓皇逃命一般的阵势折服了。
渐渐地,下了一场大雨,不远处的莲池,水汽濛濛,朵朵菡萏,墨绿的如亭盖一般的莲叶,雨打翻腰,空气之中飘散着缕缕芬芳……
不管外面有多喧嚣,倚靠在假山边,狼狈地躲着雨的徐疏怀,心里的喧闹恐怕已经掩过了雨声,砰——砰——砰,似非要跳出来才肯老实。
他掏出了一条洁白的绢,按在嘴唇上,取下了俨然一抹血丝,眼睛抹上了一层复杂的神色:“真是牙尖嘴利……”
……
夏季雨水丰沛,似香泽国这样的,更是几乎两三天一场大雨,下得厉害的还有几天都在下雨的。
大雨过后,一阵泥土清香的味道,阳光微微灼热人眼。
御书房里执着一杆毛笔,专注得批阅着奏折的慕无殇皱了一下眉头,被探子打断了,耐心地听着低声的传语,面无表情地听完了,待探子退下之后,蓦然沉下脸,黑如墨汁一般的眼睛,抹上了一层薄怒。
撕掉了蝇头小字密密麻麻的奏章,大手一挥,将桌子上的一干物品全部都扫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