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这是张才的第一感觉,对方明显就知道自己的后台。
在另一间屋里,徐庶看着这个叫张兴的人,玩味地说道:“张兴,为何连姓都改了?六岁时被甄家收留,赐名甄兴。”
“熹平四年八月,你给赵家别院叫赵权的部曲一个女子作为外室,意欲何为?”
“可惜呀,赵权虽然贪恋美色,人却不糊涂。他是赵家的家生子,怎能背叛自己的主家?你们第一个目标都选错了。”
“千不该万不该,你们把赵权给杀了,尸首埋在洗浴的后面杨树下。”
“熹平五年七月,你又有了一个目标,这人是巡逻的部曲赵杨,连自家姓都放在名字里,他确实是一个很好的目标。”
“打那以后,赵杨是要女人你们就给女人,要钱你们就出钱。”
“如今在赵家集有名的杨家酒肆,别人做梦都想不到,那是一个小小的部曲开的。”
“不要想狡辩,你所犯下的每一笔罪恶,我们都记录在案。”
甄兴越听越惶恐,他们根本就进不来别院,盐场更是想都别想。
或许自家姑爷赵风可以,一来他未成年时到了鸿都门学念书,二来为何会帮岳家来算计自家?
“某不想知道你们甄家要什么,你的命是保不住了。”徐庶很是坦诚:“好好交待吧,或许你的幼子,恩,去年腊月生的,能活命。”
我的天,甄兴再也没有了反抗的意思,那连主家都不清楚的事情,赵家竟然知道。
他也毫不含糊,事无巨细,全都说了出来。
“徐先生,这是您要的第二个人,您看看。”庄虚恭恭敬敬地呈了上来,空气里还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夏巴人不擅阴谋诡计,历次暴动失败,都是因为落在朝廷的陷阱里面。
在部落里,庄虚自问才智很高,就是少大人夏勤都不放在眼里。
好像徐庶也没做啥事情,就从赵翔那里拿了满屋子的竹木简,每一条都不放过。
刚才他审讯的话,都是在海量的竹木简里抽丝剥茧,一点点分析出来的。
庄虚很惭愧,他可没本事,原来的不服气变成了钦佩。
“若谷、冲天,”徐庶浅啜一口茶,慢条斯理地说:“一人智短,你们在一旁想到何事,可随时提醒于庶。”
两人连称不敢,可以说他们确实还不太够格,要不然也不会让赵黯单独办案,而两人需要在一旁观摩。
“哼,袁家的手也伸得太快了吧。”徐庶冷笑道:“这才刚和赵家结亲呢,就迫不及待派人过来?”
“可惜,他们来得太晚,哪怕赵家集人员众多,却也不是那么乱的。”
他甚至都不想看一眼袁家的细作,直接下令砍了。
今夜的赵家集血流成河,目前被杀的至少有一百人。
赵翔如坐针毡,他屁股上也不是很干净,干脆直接向徐庶报告,却没有受到任何惩罚。
毕竟没何大错,至少没有背叛家族,又是赵孟的老人,徐庶很好地把握了尺度,严厉地训斥了几句,再犯错定斩不饶。
第一步是清理别家在这里的细作,下一步要加快人手的甄选。
看着满天星光,徐庶深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