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贵有自知之明,钱家父子深知在元氏这边抖一抖还可以,雒阳的水太深了,一不小心就遇到一个惹不起的人物,死了也白死。
宋典再厉害又如何?他在皇宫大院,陪护在皇帝周围。
当然,钱家父子也不可能事事顺心,第一个是父亲太瘦,儿子太胖。
第二个原因就很好玩儿了,钱家庄园二十里左右的地方,以前有座山林,但如今那边周围的土地都是姓钱。
不知何时,山林里来了一伙道士,在那里盖了一个道观。
要文的,行!道士直接就把地契拿了出来,证明他们的山林是向官府买的。
开什么玩笑,钱家如今财大气粗,早已不是昔日还需要买通官府的年代。
第二步自然就是动武,一个月黑风高之夜,钱家的护院首领钱同天带着一大批家丁,点着火把呼啸而来。
结果让钱家父子心寒,据远处观望的家丁说,他们听到一阵阵惨叫,火把全部熄灭,那批人一个都没回来。
找官府来评判?钱士仁可丢不起这个脸,常山相张端早就想直接插手钱家的税收。
上面的张让和宋典关系不错,也不会为了自家远方亲戚的事情而便宜了宋家随手收的一个小喽啰。
至于常山都尉赵孟,谁不知道他是赵云的父亲?赵家麒麟儿越发耀眼,连燕赵书院都办起来了,钱家偏房都有小子去上学。
那架势,那规模,钱家压根儿就不敢贴上去。常言道:一山难容二虎,赵家会不会趁机吞并一县之隔的钱家?
这样也不成那样也不行,怎么办?
和解吧!钱士仁一锤定音。
管家钱大显当天就备了重礼,来道观拜访。
嚯,好家伙,黑压压的人群在那里求着符水。
“都排好队,”一个道士凶神恶煞地吼道:“谁要再乱来,那就别怪我们黄巾道不客气,今后的符水你再也喝不着。”
“说你呢!”他见钱大显穿着鹤立鸡群,在人群中不动:“滚出去,我们黄巾道不欢迎你。”
想钱府堂堂管家,啥地方别人都得敬着抬着,那曾受过这样的侮辱?
旁边有老百姓认识他,悄悄给守卫的黄巾道众介绍。
“钱家的?”那小道士哈哈一笑:“你们家也有病人?一样的排队。”
你家才有病人,你全家都是病人!钱大显心里暗骂,脸上却堆满笑容:“烦劳仙童给管事的说一声,就道钱府管家来拜访。”
此刻,在道观的暗室里,本地道观的主事人洪四彪一脸严肃:“师弟,不是当师兄的说你,我们都是地公将军手下。”
“你看看,我这里的香火何其旺盛?你咋到真定好几年都不能吸引到民众呢?”
“师兄,我也知道师父他老人家派我出来的期望。”朱红七一脸沮丧:“真定有穷人,却没有懒人,他们不需要我们提供的。”
“粮食不需要?符水不需要?”洪四彪一脸怪异:“这边以前是钱家亘着,为兄不好过分。自从杀鸡儆猴,农民谁不信?”
没待朱红七接话,门子就来禀报,说钱家人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