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与老人同住,把部队的房子退还给人家。这样的考虑也是万不得已,自己和爸爸现在没有能力、将来也不一定有能力购买两套房子,让老子和儿子分开居住。
部队大院的房子住着并不安生,与爸爸先后转业的几个人,因为被部队营房管理部门多次催促搬家,顶不住压力,居住了多年的公寓房都退掉了,但是爸爸并没有打算最近搬走,尽管也被多次催促搬家腾房,房租也调高了几次,但住在部队的公寓房里,比在外边买房子和租房子都可以少花不少钱。当然,不是自己的房子住着心里总是感觉心里不踏实,免不了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
爱军原来也不希望结婚以后与老人同住,年轻人应当有属于自己的空间。但是,真是要与老人同住也并不可怕,老人可以帮助自己照看孩子,自己也方便照顾老人。对老人的“唠叨”,如果你把它看成长辈对晚辈找茬、挑刺,就会不厌其烦;如果把它看成长辈对晚辈关心、爱护,就会耐心倾听。
出了办公楼,费爱军知道早上爸爸煮的稀饭还有不少没有吃完,晚上搞不好又是一锅剩饭在家里等着自己,便在万寿路旁边的快餐店里吃了一份蛋炒饭,又买了一碗烩面让服务员打包,准备带回家给爸爸吃。爱军想到爸爸的胃不好,有时候在外边也给爸爸买些软的、稀的、热的饭菜带回去,并且骗他说是与同事一起聚餐时吃剩下打的包,尽管费元青每次都会说“你们不要在外边乱花钱”,但儿子带回来的饭菜比自己做的味道确实要好得多,所以每一次也都吃得津津有味。
爱军回到家里,看到姐夫赵启亮与爸爸一起坐在沙发上聊天,肖肖上了幼儿园以后,他就很少到这里来了。
爱军放下手里的东西,刚在沙发上坐下来,赵启亮就嘴里喷着唾沫星子对他说,谁家的儿子多么听话,娶了个老婆多么孝顺,生了个孩子多么可爱,一家人老老少少过得多么幸福。并说自己做得多么多么好,在单位是个好员工,在家里既是老的人好儿子,也是妻子的好丈夫,更是儿子的好爸爸,当然,在岳父家里也是个好女婿。
爱军明白了,赵启亮是爸爸搬来的援兵,说服自己成家立业找媳妇的。
爱军一声不吭,赵启亮的话他不是左耳进右耳出,而是根本不想让它进入耳朵,他看也不看姐夫一眼,只是低头想自己的心事。
费爱军对自己这个姐夫一直没有好感,他和姐姐在家里,一个是“一”,一个是“二”,“一”是一不做,什么事都不管;“二”是二不休,一会都闲不住。爱军心里在说,你赵启亮耍嘴皮子挺在行,做得比谁都差劲,睡觉时说梦话都在撒谎,一张喜欢抽烟喝酒的大嘴巴就是效率很高的假话制造厂。你这个德行哄骗爸爸姐姐还可以,做我的思想工作还不够资格,希望你快点闭嘴,对着牛弹琴,牛还能欣赏音乐,对着牛吹牛皮,牛心里就不舒服。
赵启亮口干舌燥地对着爱军说了二十分钟,觉得应该是圆满完成了岳父交给自己的光荣任务,推说一会儿他的朋友找他还有事,没找岳父收唾沫费,就赶快起身走了。
爱军看到爸爸做好的菜烫饭还没有顾上吃,便把自己带回来的烩面打开,让他热一下再吃。
爱军以少有的耐心,在爸爸面前坐下来,郑重其事地告诉他,自己有抓紧时间结婚成家的打算,并争取让他早日抱上孙子。
费元青吃着爱军带回来的饭,认真地看了看儿子,觉得他今天不像是在糊弄自己,脸上虽然秋风依旧,心里已经春暖花开,他把爱军的转变归功为女婿赵启亮做“艰苦细致”思想工作的结果,同时觉得,儿子今天带回来的烩面格外好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