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律,不能总是凑合,要注意加强营养。”
费元青满不在乎地说:“我现在生大病生小病都没有太多的思想负担,活了六十多岁,已经够本了。以前有人说过,肝炎肝炎,活不了三年,条件不好,还要提前。我这次得的病要是不好治,不用买车票,不用打背包,随时准备走,老伴还在那边等着我呢!遗憾的事情就是儿子现在还没有成家,我不知道自己这辈子还有没有抱上孙子的那一天。”
费元青的话说得杨传福心里很不是滋味,接着劝他说:“你这个老费呀,不要太悲观了,我刚才说了,肝炎现在不是难治的病,就像从前的肺结核一样。我认识解放军总医院的一位肝胆专家,让他再给你再好好查一查,然后对症下药,我还等着你病好了以后陪我去公园走步呢!”
“以后去公园一起走步的机会可能不会很多,人们一般都忌讳与患过肝炎的病人接触,以后公共场合我会尽量少去。我现在主要是觉得对不起儿子和姑娘,他们小的时候,我没有给他们多少父爱,以后我也不愿意给他们添太多麻烦。自己感觉到身体差不多了,就不打算再白花钱,把钱省下来给儿子买房子,到了一定时候,我一个人爬到八宝山大门外,高喊一声:老板,准备一个干净一点的炉子,老汉我要走了!”
费元青的话又把杨传福说笑了,对他说:“你如果能高声喊叫,还去八宝山干什么,多讲些废话咱们还在一起逗乐呗!老费呀,你有病治病,别胡思乱想了,有人说得好,在职的人要多赚钱才能好好活着,退休的人只要好好活着就能多赚钱。你把病治好了,本身就是一个每个月能提取几千块钱退休费的存款折,你要是走了,就等于把你儿子的存款折搞丢了,让他想挂失都找不到地方。我们刚才讲的都是笑话,咱们相识多年,我了解你那两个孩子,你对待疾病的消极态度他们不会赞同,儿女们早早地就没有了妈妈,他们不想再失去爸爸。”
尽管在电话里有说有笑,放下电话以后,杨传福还是觉得心里边沉甸甸的,他给军休所自己所在党支部的支部书记老柳打了个招呼,告诉老柳自己有个老战友身体不好,准备抽时间陪他一起去医院看看病,最近有些集体活动可能参加不了,老柳表示理解。
最近几天,杨传福已经陪着费元青去了两次医院,他的病情比预想的还要复杂一些,医生建议费元青住院治疗,费元青同儿子姑娘商量以后,同意医生的建议,因为暂时没有床位,只有在家里边吃药边等待。
几天之后,老柳让杨传福到军休所去了一趟,先询问了他陪同朋友看病的情况,又给他介绍了最近军休所安排的文体活动内容,并拿出几张表来,征求他的意见,问他愿意参加哪一项。杨传福把几张表认真地看了一下,对老柳说:“我的嗓子像破锣一样,参加歌咏队肯定不行;现在一转圈就头晕,参加舞蹈队也不行;在机关工作多年,没有别的本事,就会舞文弄墨,参加写作班倒是可以考虑。”
“那好,这项工作由咱们军休所另一个支部的老苟同志负责,他原来是北京军区后勤部的退休干部,喜欢写作,退休后在军地公开发行和内部刊物上发表过不少文章。写作班集中活动的时间不是很多,每个月听两次讲座,聘请的教员是北京市丰台区的一位退休干部,姓史,文字功夫比较好,还是北京市作家协会的会员。”老柳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