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全面停止生产经营之后,大型的农场和生产基地都移交给了地方,只有一些从事副食品生产的小单位还保留着。这些小单位多数都是投入多、产出少,并不赚钱,主要是为首长和机关提供服务。
袁长林所在的农副业生产基地,包括雇用的民工也才只有几十个人,汽车班一共只有八个人六台车。基地的二十多个战士中的十来个士官都比较年轻,但多数都有了女朋友,有两个还结了婚,结了婚的两个士官,一个人的爱人是县城的个体户,手里有点钱,不怕天河发大水,年年牛郎会织女;一个人的爱人是乡卫生院的护士,结婚快两年了,还没有爱情的结晶。袁长林这次回家,妈妈很着急,非要让他谈个对象再回部队。他对妈妈讲,自己这次回家主要是看望病重的爸爸,谈对象和结婚也像干农活一样,要水到渠成,瓜熟蒂落,心急喝不了热稀饭。话虽然是这么说,袁长林自己也发愁,当个士官,兵不像兵,官不像官,上不着天,下不挨地,是比较难谈朋友的一个群体,人家条件差一点,你不想谈,人家的条件好一点,你想谈人家又不愿意。
崔玉屏给袁长林来过两次电话,一次是问他知道不知道她的姨夫现在身体怎么样,一次是问他大表哥的孩子上学了没有。袁长林听得出来,崔玉屏也是没话找话说,与她自己亲戚家有关的有些事情难道她还不清楚,两次电话不过是瞎子手中探路的竹杖,在摸索自己内心的感情历程。
袁长林现在是一级士官,明年应该转二级,他这次探家回来之后,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明年生产基地五个一级士官最多只有两个转二级的名额,他不想再和别人去挤调级的梯子,而是准备回到生养自己的农村去,利用农村的闲置耕地和廉价劳动力,搞蔬菜种植,同时也准备接替爸爸,撑起家里这片天。
他的这个想法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
袁长林虽然是个司机,但是对蔬菜种植有着浓厚的兴趣,生产基地的菜园子尽管勤浇水、多施肥,仍然是土地不少、产菜不多,小伙子们不怕出力气,主要是技术不过硬,当了几年兵到基地刚通点种植的门道,又该复员了。基地旁边村子里有个邢大爷,是远近闻名的种菜能手,基地的领导有时候还请他过来给战士和雇用的民工们传传经。袁长林也经常到邢大爷那里去,跟他学习种菜的手艺,他前几天探亲回来,给邢大爷带了一兜松花蛋、两瓶家乡酒。邢大爷高兴得当时就开了一瓶酒,松花蛋没有舍得吃,就着一根生黄瓜干掉了小半瓶高度白酒,直喝得满脸通红,满嘴大话,他说他种的蔬菜在全乡都是最好的,很多人都到他这里取经,自己还受到过区委书记的接见,只差没有吹嘘他的茄子秧能结出西葫芦了。
“你这孩子行,聪明,肯吃------吃苦,你们基地的土地要是都种成菜,承包给咱俩,我让你用不了两------两年,就能不开公家的车,开------开自己的车,不住公家的房,住------住自己的房,不看人家的媳妇,看------看自己的------”邢大爷舌头发硬,结结巴巴地说。
袁长林当兵这几年已经掌握了一些种植蔬菜的技术,自己的家乡和生产基地的纬度几乎一样,四季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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