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在不停地改变着窗帘的颜色,仓库招待所四周一片静谧。杨长兴一觉醒来,洗漱完毕就往门外走。刘副部长、王全忠和毕躬、小方已在院子里等他,他们都知道杨长兴有早上走步的习惯。
“参谋长晚上休息得好吗?”王全忠走上前来,打了个敬礼,笑着问杨长兴。
杨长兴点点头:“很好,我最喜欢晚上在仓库睡觉,真安静!”
王全忠听了杨长兴的话,心里有一种酸楚的感觉,暗自想:“我就没有这个福气,晚上在仓库里睡觉从来都睡不踏实,总怕电话响,总担心什么地方出事。”
几个人正要往院子外边走,杨长兴对王全忠说:“去看看马处长起来没有,叫他一起出去走走。”
王全忠说:“马处长刚才已经出门走了,他每次到这里来,都要爬到二分库沟口的牛角山上去,一个人在上边待一会。”
杨长兴说:“这个马远方,人的本质不错,就是脾气怪怪的。”
走在路上,王全忠向杨长兴不停地介绍着仓库近几年来的变化和今后的打算,他连说带比划,似乎忘记了手榴弹被盗事件之后将要进行的组织处理。
杨长兴已经认识王全忠多年,也听到过关于他的一些故事。来了紧急收发任务,他几天几夜不离火车专用站台,和战士们一样搬箱子装车卸车,进行收发作业。季节植树,他和干部战士们一样,带着热水和干粮,在山上一干就是一整天。组织上安排他到这里当主任,在职务上是照顾了他,在工作上却是难为了他,对他来讲,管理仓库并不像摆弄电话线那么容易。到仓库以后的这几年,他显得老多了,稀疏的头发如同路边的枯草,纹渠纵横的脸庞恰似工艺品商店的木雕泥塑,微曲的脊梁像是倒扣在水里的小船船底,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翻转过来向前行驶。
杨长兴心里对他不免有几分同情。
昨天下午,王全忠的汇报比较客观,认识也比较深刻,但是,杨长兴觉得他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天大的事儿我一人承担”的语气,使人不得不怀疑他是否在承受着某种压力。
王全忠还告诉杨长兴,现在仓库的编制人员太少,勤务连只有四十来个人,除了执行物资长途运输的押运任务和机关抽调去临时帮忙的人员,没有几个能上岗执勤的了。仓库的库房通风换气的时间,只开着一道用钢丝编成的通风门,这个时候库房门口一刻都不能离人。如果一个警卫战士同时负责几条洞库,巡回检查,就有可能出现监管漏洞,小孩子进入库房就是用一根铁棍撬开了通风门。仓库领导研究,准备减少哨所,增加哨位,在合适的高地再设置一个观察哨,纵观三个分库的出口,这样的警卫效果可能会更好一些。
杨长兴对仓库领导的想法表示赞赏。
吃过早饭,工作组成员在招待所杨长兴住的房间里碰头。
“看了现场,听了汇报,也找有关人员谈了话,先听听你们的意见,再安排下一步的工作。”杨长兴作了个开场白。
几个人都在思考。
毕躬打破沉默说:“我认为仓库在安全管理方面的漏洞比较多,仓库领导的安全意识薄弱、思想麻痹和保管员的失职,是造成这次失盗的主要原因。”
毕躬觉得问题已经比较清楚,甚至再也没有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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