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焦急的葛少艾见状大喝一声:“六师弟!”
那弟子惊喜的抬眼过来,喊了声:“大师兄!快来!他们要抬走小师弟!”
葛少艾挤进人群,冲到六师弟面前,先冲着掌柜的拱手一弯腰:“掌柜的,几年交情了,真的要烦请您行个方便,我们稍等就走,现在还有点要事处理,请掌柜宽容则个。”
掌柜的看见葛少艾来了,转向葛少艾抱怨道:“客官,您来了,甭说咱几年交道了,正是因为几年交道,你说你师弟枉死,先带回客栈,我才允了,不然,休想跨进我这客栈半步!你倒是去看看,谁家接待?只是时间太长了,你们进进出出的让别人知晓我们这儿有个死人,实在是影响了小店生意啊!再好的交情,也架不住您这么折腾啊。”
葛少艾连连道歉:“对您不住,只需片刻就好,我们上去收拾,等等就走。”
掌柜的这才满意:“就知道您能理解,那客官您去收拾,小的吩咐厨房给你们弄点吃的。”
“劳烦了。”葛少艾扯出一抹笑来,对掌柜的道。
等掌柜的带着小二离开,周围凑热闹的人也散了,只留下葛少艾同门一行和贺易行江非离。
江非离咋舌:“居然把死人放在客栈,这客栈没跟你即可翻脸,交情够好了啊。”
葛少艾对这个少年敬而远之,只解释道:“年年来徐州都住这,人熟些。”
复对贺易行道:“就是这里了,请上。”
贺易行颔首,跟着葛少艾的步伐上了楼。
途中,葛少艾大概给六师弟解释了下关于贺易行前来的目的,涉及江非离,却是只字不提。
六师弟到了房间口,率先打开房门推开,请了葛少艾先进。葛少艾又抬手请贺易行先进,贺易行微笑着道:“江弟先请。”
江非离不耐这些,抬脚就进了房门,六师弟见状正要张口,被葛少艾手疾眼快的捂住了嘴,低声道:“去找你十一师妹,问清楚了再说话。”
十一师妹,就是之前对江非离出言不逊的女子。
葛少艾没工夫管他,见贺易行跟着江非离的脚步进了房间,自己也抬脚垮了进去。
房间内,最明显的就是被放置在空地上,用衣衫盖住的尸首。
见到自己小师弟的尸首,夔目派众人心情都沉重了几分,几个女子不忍的别过头去,暗自垂泪。
葛少艾深吸一口气,大步跨去,单膝跪地,用微颤的手缓缓揭开盖在小师弟头上身上的衣衫。露出一张大大睁着眼的小少年僵硬的脸。
葛少艾心存不忍,却无可奈何,一把彻底掀开来,把小师弟整个人都露在外来,让来人看的清楚。
江非离率先围着尸首转了两圈,细细看完,冷哼了声,却默不作声退到一旁,朝贺易行抬了抬下巴。
贺易行上去一步,看见了小师弟睁着的眼,听见十五师弟用颤抖的声音哽咽道:“我给小师弟合了几次眼,都合不上,小师弟死都不能瞑目,一定是死的太冤了!他才十三岁,遭此横祸,也不知道何人下得了如此狠手!”
贺易行闻言默叹,退后一步,弯下腰细细看起小师弟的伤口,仔细打量了片刻,又观察了下小师弟的头顶与手指,复打量了小师弟的身形骨骼,之后直起腰来,摇摇头,口中叹道:“令师弟真的是可惜了,小小年纪,根骨极佳,却在这么要紧的关头遭此之灾,真是可叹啊,可叹。”
一直守在旁边的葛少艾闻言轻皱了下眉,看向贺易行的眼中有一丝询问之意,贺易行完全当做没看见,一拱手:“在下已经看过令师弟了,心中已经有数,之后,就是葛兄的事了。”
言罢,对上葛少艾正欲说什么的表情却一摆手,冲着独立一边的江非离道:“既已完事,江弟,我们走吧。”
江非离一脸不耐烦:“早就该走了。”
贺易行与江非离二人并肩而出,以葛少艾为首的夔目派众人并不敢拦,纷纷让开脚步,令二人畅通无阻扬长而去。
“啧啧啧,真是可惜了啊。”
走出客栈,贺易行和江非离依旧并着肩朝来路去,沉默着走了会儿,贺易行出言道,满是感叹。
江非离冷笑:“可不是可惜了吗……”
贺易行侧目微笑:“江弟的可惜,与愚兄的可惜,说的不是一个事吧。”
江非离乜了贺易行一眼:“有何不同,不都是一回事么?”
“说的也是,”贺易行不再纠结此事,“该说说咱们的事了。”
这是天已近黄昏,忙碌的一天终于即将结束,俊美的青年站定在街头中央,侧着身垂眸柔声对江非离说道,金色的夕阳余光正巧全部打在挡在他身前的贺易行身上,似乎给贺易行渡了一层光晕,这一幕令江非离有一瞬间的晕眩。
回过神来的江非离不免有些不太开心,想起自己和青年之前一团麻团般纠缠的事情,顿时烦操,不耐烦道:“罢了,今日权当撞鬼了!老实说,我想我们还是两不相欠的好。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就当今日之事没有发生过。不管你之后打算如何,反正我是会这么做,你想请了人来对我重心门下手,就尽管来吧,本座奉陪到底!”
冷着脸丢下这一句,少年转身从贺易行身侧快步走开,几个步伐间就从人群中消失不见。
贺易行反应不及,被少年冷言冷语甩了一脸,眼睁睁看着江非离头也不回的走掉,顿时傻眼了。
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吗?怎么突然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