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耶律明修说这话的时候,满口透着险黠和得意。
他不知道,有个古老的词汇叫“得意忘形。”
忘形,是会招来杀身之祸的。
南月盈盈然浅笑:“将军这提议甚好,那就听将军的。”
一早闹腾的朝堂此时才算静止下来。众臣下朝各自散去,毋须赘言。
片刻后,盛轩宫。
“你说什么,皇兄只身混入林场护卫队。”
钟落眼里流露出惊讶、责问、质疑等多种情感,但更多的是焦急。
“所以我才让你去演城,救你皇兄。”眼眸低垂声音缓缓,语气清淡得像是开玩笑。
“究竟发生了什么你说清楚。”
“你想让完颜旻早些没命的话尽可以在这里废话,反正那是你亲皇兄,与我无关。我只答应你不伤害他,没说过负责救他。”弯腰找到一只妆奁盒。
“你好歹也是皇后,就这么不在乎皇兄性命!”
“你在乎就够了嘛。”从容开启那盒子,继续说自己的。“还有啊,到了演城,先去那里的同知府邸找一个叫郭怀懿的小白脸,他会告诉你怎么做。本宫没时间跟你纠缠。”
“你要做什么?”
“准备西祁太子来访的宫宴。”
手里不知在忙碌些什么。
“南月,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做这些!”
钟落眼睛开始喷火。
“本宫自然是要保住后位,至于谁做皇上,与我无关。”语气轻浅,惊不起涟漪。
南月这时把一支金钗交到钟落手里:“这支钗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打开,本宫,仁至义尽了。”
钟落接过钗,怒气冲冲走人。
到殿门口,忽然迟疑地转过头来:“我不相信你会在这个时候独善其身。”
南月不答话,只是脊背略微一僵,不为外界所察。
而此刻首府将军的府邸充满行军打仗的气氛。
耶律明修睁着一只独眼问心腹的家丁:“皇后此刻在做什么?”
“宫里咱们的人传来消息,好像是和四宫娘娘一起商量宫宴的事。”
耶律明修狂笑:“她发现了木料场里藏着的秘密又如何,知道本府要造反又如何。还不是被区区一个宫宴纠缠住,她能做得了什么。本府就不信,一个丫头片子还能翻得了天。”
“可是……将军,皇后娘娘安然无恙回宫了,咱们埋伏在林郊的死士,一个也没回来。”
“皇后出宫身边可有其他人跟着?”
“这……没有一人活着复命,小的也无从得知。”
耶律明修陷入沉思,半晌,阴沉沉开口问道:“小郡王那边呢?”
“禀将军,已经带人出发了。”
独眼里闪过狼一样的光:“哈哈哈,好——”
“钟鸣扬就这么一个儿子,本府就让他这唯一的儿子,出的去,回不来。”
声音慢慢地降下去,最后三个字,几乎是用鼻息发出的。
手上的玉扳指,随着骨结握紧的声音,咔咔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