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了一碗。
楦姐儿真以为是什么好东西,跟周雅楠一起探头去看。
“噢!是这个东西啊!这可是个精贵玩意儿啊!”周雅楠在宫中见过张氏炖的这种白燕盏,自然也见过血燕。不过,她自听说燕窝的来历后,稍稍对它有一些反感。
但她也没有矫情到不吃这个东西,多半看在它的价钱份上。
楦姐儿吃了一口,大叫道:“这不是粉条么?”
张氏瞪了她一眼:“一两银子一盏呢!”哪里是粉条能比得上的?一个天一个地。
楦姐儿又重新舀一勺,细细地嚼,仍是觉得没跟粉条有什么区别。周雅楠则是心安理得地享用着燕窝。实际上,买燕窝的钱本来就是她给张氏的,权当是报她当年没有对她的身心造成虐待的恩情(一般的继母对于原配所出的孩子,一向都是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他们早点夭折,免得挡了自己孩子的前程)。要不然,周府还真没办法拿出这样一笔钱来。
张氏并没有不收这钱,这本是她应得的一份。她的人生哲学便是如此:孩子们给她送一些小玩意儿,她一向是照收不误的。她认为这样有助于培养小孩子多多孝敬她。若是拒绝他们,便打消了他们的积极性,下次再想叫他们送东西给自己,便难了。从有到无容易,从无到有,就很困难了。
她并没有昧下这笔钱,而是光明正大地叫账房来,在账本上写好某年某日,收到周雅楠多少钱。周雅楠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实际上,就是张氏藏作私房钱,或是挪作他用,她也不会在意。
楦姐儿问张氏:“母亲,您怎么忽然想到要吃这个?”张氏以前是从来不吃什么补品的?
“噢,我听说有孕时,吃这个,生出来的孩子会比较白。”她看了看楦姐儿,面露古怪之色。
周雅楦受到一万点暴击。哪有母亲这样嫌弃自己的亲生女儿的?!岂有此理。
她顿时觉得眼前的“粉条”有些难以下咽。
“吃呀!”张氏睨了她一眼。那眼神的言外之意,似是想说,你都已经这么黑了,怎么还不吃一些帮助你变白的食物呢?
楦姐儿盯着琉璃碗上的金花纹发呆。
后来周雅楠安慰她:“女孩子小时候,皮肤黄点是很正常的。我到现在还被那群宫里的老人说是黄毛丫头呢!”
周雅楦呈冷漠.jpg。
“不过母亲说得也对,一排女孩子坐在一起参加聚会什么的,那皮肤黄黑的,往往就显得更黄更黑。所以,你早点开始吃些养颜的东西比较好。”
一旁的娄望舒插嘴道:“什么养颜的东西?说来听听呗!”
她也对这些古方很感兴趣。当然,她的兴致可能更在于赚钱上面。
“你们那时候可有燕窝这东西?”
“怎么没有,又没有什么营养价值的东西,吃它作什么?”
“咦?”周雅楠听说有办法可以免除她吃鸟类呕吐物的痛苦,可起劲了。
“唉,你们动脑子想一想啊。这东西难得,所以昂贵。那些效果之类,要么是人们的心理作用使然,要么就是别人吹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