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脸惊疑地看着陈文耀,说道:“你不是来找菲丫头的吧。”
“菲丫头?”陈文耀眼睛一亮,说道:“是不是叫方菲?”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说道:“是叫方菲,她就是我们村长的女儿啊,现在人在县医院照顾他爸呢。”
“在县医院?”陈文耀的脑中又是万马奔腾,早知道我特么的还来这山野荒村干啥啊。
“对啊。”中年男人看着陈文耀道:“你是她同学,来找她干什么?是不是学校里有事情啊?”
陈文耀道:“我是她……她同班同学,听说她家里有点事情,就代学校过来询问下情况。”
“那敢情好,大城市的学校就是不一样!”中年男人哈哈大笑,拍了拍陈文耀的肩膀,说道:“你可要好好劝劝方菲,她性子太倔,总不想拖累别人。说是要退学回家照顾她爸,这不是瞎胡闹吗!我们村几十年就出了她这么一个大学生,怎么能退学呢。祖宗知道了都不安生的。”
陈文耀只是点头呵呵应付着,然后问道:“那个大叔,我是特意来找她的,她既然在县城,那你能送我出去吗?”
“哎呀,这可不行。”中年男人想了想,最后摇头,说道:“一是我没时间,二也是来不及了。你可不知道,这片老林到晚上总有稀奇古怪的东西出没。前几天还有走夜路被野兽吃了呢。安全起见,你还是在这里过一夜吧。”
陈文耀两手一摊,说道:“可是我这里也不认识谁,怎么过夜?”
中年男人哈哈大笑,说道:“你要不嫌弃,就在我家过一夜,我家里还有我老娘在守夜呢。”
陈文耀听了这话,顿时就想起那古怪的老太太,直接摇头道:“那、那还是算了吧。”
中年男人似是想起什么来了,小声问道:“你是不是遇到过我家老太太了。没事,人老了,总有些神神叨叨的毛病,你别放在心上。”
陈文耀想了想,说道:“要不我跟你去林场睡吧。”
中年男人把头摇得像波浪鼓,说道:“那里可远着哩,也不安全。”
陈文耀道:“我不怕。我跟过去,大叔不也有个伴嘛,不至于无聊。”
中年男人显然动了心,说实话,守林场是件极熬人的事情,最受不了的就是几个月不见人影,连个说话的都没有。
“那行!”中年男人说道:“等我把柴放下,拿点被褥再走。”
陈文耀立在原地,说道:“那我在这儿等你。”
中年男人哈哈一笑,扛着柴便往亮着灯的屋子走去,果然是那老太太家。
陈文耀就着夜色,蹲在路边,戒备地看着这夜里。
不一会儿,一个细弱的声音从村口响了起来,只见一个小小的人影,蹦蹦跳跳地往陈文耀这边走过来。
这小孩子边跳嘴里还边哼着童谣,可惜声音太小,还没传到陈文耀耳边就散了。
陈文耀心念一动,试着启用了【听音术】。
经过纳气丹改造之后,陈文耀的精神力强大了几倍,足够支撑【听音术】很久了。
听力一放开,果然就有声音断断续续地被收入眼底,十分清楚。
“无人河,对面村,有个小孩子玩泥巴。”
“稀泥巴,烂泥巴,抓把泥巴捏娃娃。”
“捏个爸爸笑,捏个妈妈哭,捏个姐姐要走了。”
“爸爸笑妈妈,妈妈哭姐姐,姐姐要跟人走了。”
陈文耀听着这童谣,虽然小孩子唱得上气不接下气,很不通顺,但歌词倒还可以,至少比那老头儿唱得词好多了。
“捏泥巴,砸泥巴,打烂你个稀泥巴。”
“捏个婆婆,是疯子;捏个叔叔,是傻子;”
“疯子婆婆爱留客,傻子叔叔招呼好。”
“留晚饭,加被褥,吃完你就犯迷糊。”
“夜半了,睡觉了,闭着眼睛别说话!”
“翻身了,见鬼了,脑袋变成烂泥巴!”
“烂泥巴,稀泥巴,没人陪我玩泥巴”
陈文耀脸色渐渐变得铁青,心里的惊惧无以言表。
那小孩子立在陈文耀不远处,露出满嘴森白的牙齿,伸出一只手来,上面捏关睛团泥巴,笑着说道:“哥哥,陪我玩泥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