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她写了一百三十五封信了,她生气了还是怎么?都不回我呢?我想死她了!你告诉她,她再不给我回信,我仗也不打了,直接奔回来!
她清了清嗓子,念道:“丽儿,听说你病了,你得的是什么病?怎么不说清呢?你赶紧告诉我!还有,记得要请太医好好诊治,别我回来了你还没痊愈。边关战事吃紧,我抽不开身,你记得多吃点好吃的,我不在你身边,你得学会照顾自己。我给你写了一百三十五封信,你生气了还是怎么?回得那样少?我……想死你了,你再不给我回信,我仗也不打了,直接奔回来……”
啪!
沐清月手里的木偶掉在了地上,边关战事吃紧,他却给秦丽写了一百三十五封信!这就是她养了五年的好儿子!他可真是“孝顺”她!
“皇后娘娘,后面还有,不过我不好意思念,要不,你自己看?”秦丽睁大无辜的眼眸,怯生生地问道,脸上因为撒谎的红,落在沐清月眼里却是女儿家的娇羞妩媚。
看什么?看他对她甜言蜜语?听着都难受,看了只怕更不好受。沐清月淡淡地道:“不了,那是他写给你的信,我没权利看。”
秦丽一副局促不安的样子:“皇后娘娘,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小莲躬身拾起玩偶,笑着解释道:“没,我家娘娘是替四殿下和丽公主高兴呢!四殿下过得好,娘娘自然也过得好了。”
“哦,这样啊。”秦丽娇羞一笑,“那我去给四殿下回信了,改日再来探望皇后娘娘!”
沐清月扭过头看向她,秦丽与君玄同岁,模样清秀,身份显赫,他们……的确佳偶天成。不知为何,想到“佳偶天成”这几个字,她的心像被针给扎了一下,微微发痛,她阖上眼眸,问道:“皇上可有留心过四殿下的婚事?”
秦丽的素手一握,勉力静气道:“没听贵妃娘娘提起,我猜,皇上大抵是想过问您的意思,毕竟,您是他名义上的母亲。”
她咬重了“母亲”二字,沐清月的心又被狠狠地扎了一下,不仅痛,还有些心烦意乱,他终究是要娶妻生子,而她终究是要老死深宫的。她摆手:“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娘娘!”秦丽小心翼翼地行了一礼,转身,眼底闪过一抹阴冷笑意,皇后娘娘,你寄出去的信一封不落地被我给截获了,你便是写一千封、一万封,写断笔头,也不会有只言片语传到君玄的面前!别怪我多疑,谁让君玄每次给我写信,讲的都是你呢?
刚走了没几步,秦丽又回过头,说:“四殿下其实也是这个意思,他说您是他这辈子最敬重的人,他希望他的婚事能够得到您的祝福。”
“咳咳咳……”沐清月又染了风寒,这次,直接咳出了鲜血。她打晕了小莲,不要命似的,在院子里练了一天一夜的剑,最后累倒在了冰冷的雪地中。
吻了我,要我等你回来,我等着,你却已经不愿再回到这里来。
楚王下朝后,隐约感到了东边极强的剑气,那是道观的方向,他心中一动,施展轻功跃入了道观,结果看到的就是沐清月趴在雪地里,吐出的血染红了一大片洁白的雪地。
这个女人,每次都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上次是给君玄洗澡染了风寒,这次是练剑练得晕死过去!在他的印象里,她是泰山压顶都不会心急分毫的人,如此这般折磨自己到底是为了谁?
他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沐清月一眼,抱着她软软冰凉的身子进入了房间。
一进去,他傻眼了,她不是一个人住的么?怎么床对面还有个干干净净的地铺?
这时,小莲在房中也清醒了过来,她第一件事便是奔去院子,看到沐清月不在,她又立马前往了沐清月的房间。
“楚……楚王殿下?”小莲吓到了,这也太惊悚了吧!楚王殿下怎么来了?她再看向床上的昏迷不醒的沐清月,心里猜了个七八分,想必又是楚王救了小姐。
她跪下,给楚王磕了个想头,“楚王殿下的大恩大德,小莲没齿难忘!下辈子做牛做马也一定好生报答楚王殿下!”
楚王给沐清月诊着脉,不忘问向小莲:“这地铺是怎么回事?难道你家小姐有睡地铺的习惯?”
小莲一怔,不知该如何作答。
楚王见她不想说便也不再逼问,起身写了个方子,道:“算了,你去尚药局拿药吧。”
小莲走后,楚王给她输入了一些内力,她悠悠转醒,看见楚王稍稍一愣,尔后虚弱地笑开:“是你啊。”
楚王看着这个动不动就把自己折腾得连小命都快丢掉的女人,尽管心底百般不情愿,但还是开了口:“我观察了你六年,觉得你不会是那心怀不轨之人,明日我会让国子监再卜一卦,说你命中的煞气已除,大可搬回昭阳宫风临天下。二十二岁正值青春年华,你好好把握,为我大哥生下一儿半女,这凤位便真正坐稳了。”
搬回昭阳宫,做世宗的女人?
沐清月摇头:“不了,我这样挺好。”
“你这样挺好?”楚王怒了,“沐清月,我再晚来一个时辰,你就冻死在外面了你知不知道?从前尚有三、两个宫人供你差遣,如今都不知道跑哪去了?你堂堂一国皇后,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你嫁了人还不愿侍寝吗?你又是为了谁守身如玉?”
沐清月也火了:“当初你二话不说把我送入道观的时候,难道没料到我会有过得这么惨淡的一天?怎么?时隔六年,你良心发现了?要送我回世宗身边享受荣华富贵了?我告诉你,君紫慕,不可能了!晚了!”
楚王瞪大一双深邃眼眸,眉宇间的朱砂红妖娆得宛若泣血:“什么叫做晚了?你把话说清楚!”
沐清月撇过脸,冷声道:“你跟我很熟吗?我怎么想的有必要对你交代吗?你走!不要再多管闲事!”
“我的确是多管闲事了,好!我君紫慕再管你一次,我就把名字反过来写!”不识好歹的女人!他二十七还不曾娶妻纳妾是为了谁?
然而,有些事想避开也避不过。
世宗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