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自白大概翻看了一下,几乎没有犹豫拿过笔,把文件放在膝盖上,逐一签名……
纪自白的经纪人见状,也是眉头紧皱:“是啊……自白,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没有丝毫的犹豫,纪自白签完自己的名字之后把文件递给经纪人,以玩笑的口气对经纪人道:“来见证人,签个字吧……撄”
纪自白在律师事务所留下的文件,算是他的遗嘱……他的经纪人,就是见证人。
经纪人眉头紧皱,把文件接了过来…偿…
“按照道理说……这是你纪自白自己的财产,我不该多事儿……可是自白,你考虑好了?!你要是不在了,财产的一半儿留给你的表姐一家我没有什么意见,毕竟……你也算是你表姐带大的……”
经纪人的刻意压抑着自己激动的情绪,却在说道下一句话时压抑不住……站起了身:“可你的那些画,都要留给一个和你毫无血缘关系的侄女儿……这算是怎么回事儿?!你的画儿,每一副都是价值不菲……你可知道?!”
“那些画……你看到的,是钱,但在她眼里……那些就只是我的画!”
纪自白狭长入鬓的凤眸中,透着一丝难见的温暖笑意。
听到纪自白这么说,经纪人也明白劝不动……只能一脸无奈的利落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把文件递给了傅怀安。
傅怀安亲自送走了纪自白的经纪人后,折回。
他看着正站靠立在大班桌前垂眸点烟的纪自白,关了办公室的门。
火苗摇曳中,纪自白原本就苍白的面容倒是被映出了几分暖意。
听到关门声,纪自白随手把打火机给傅怀安搁回了储物盒里……
他两指夹着香烟举起……呼出一口白雾,对傅怀安说了一句:“我的烟抽完了,抽你一根儿……”
“少抽点儿!明知道对身体不好……”傅怀安刚毅的五官透着清冷,声音却是切切实实里是关切。
纪自白单手扣着大班桌的边缘,湛黑的眸子凝视着烟头忽明忽暗的猩红光点,沉默了良久,他道:“谁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抽……还不趁现在多抽几根?!”
傅怀安走到大班桌后,把文件放进书柜后面的保险箱里,锁好之后回头对纪自白道:“等你手术成功后,你爱抽多少抽多少……”
“等你回来,你这辈子的香烟我都包了!现在……就别抽了……”
说着,傅怀安伸手去够纪自白手边的那盒香烟,把香烟盒放进了抽屉里。
“怀安……我托你件事儿!”纪自白深吸了一口香烟开口,升腾起的白雾……把他眸底的忽明忽暗湮灭。
傅怀安拿自己的杯子,在饮水机前给纪自白接水:“你说……”
“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谢靖秋做了对不起苏念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像帮我一样帮着苏念……别让人欺负了她!”
纪自白那一口香烟抽的有些急了,没压住……咳了几声。
傅怀安听不得纪自白说这种话,把水杯递给纪自白,眉头紧皱:“你自己心尖儿上的人……等你好了回来自己护着,托付给我算什么?!”
纪自白忍住了咳嗽,伸手接过水杯……却没有喝,随手放在一旁:“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我还能托付谁?!”
傅怀安不喜欢纪自白交代后事的这种口吻……
他和纪自白并肩靠立在大班桌前,以和纪自白同样的姿态……单手扣着大班桌边缘,伸手从纪自白的手中拿过纪自白抽了一半儿的香烟,深吸一口……
“还记得……我当年走的时候,想托你照顾相思时……你说了什么吗?!”傅怀安转身拿过烟灰缸,弹了弹烟灰,“你说……既然是你心里最重要的女人,那你的命就该是为了护着她的,你有什么资格轻飘飘说一句托付,却不为她努力活着回来?!”
想到当年旧事,纪自白眸底泛起笑意,他勾唇……又从傅怀安的手中拿过香烟,轻笑:“你没听过一句话吗?!”
傅怀安看着俊冷五官被白雾模糊的纪自白,等着他说下一句……
纪自白咬住香烟,直起身拿起搁在大班桌上的黑色夹克外套……穿上,他半眯着眸子,把香烟从唇角移开,说了一句:“站着说话不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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