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处,抛开了所有小资小调,办起事来只求高效。他们脱得精光,肤色一个雪白,一个暗沉,因为情/欲他们发了一身汗,搂在一起和稀泥。
没过一会,他们已经分不出哪一滴汗水属于谁了,李峋一摸朱韵白嫩的大长腿,在腿根内侧掐了一把,准备干活。
说是“准备”,是因为他们又被打断了。
朱韵的手机响起,她本没打算管,想着等它自动消停。可它一直响,不停响,到最后手机没消停,李峋倒是消停了。他翻了个身,躺在沙发里,摆了摆手示意她接电话。朱韵跃过他的身体,从地上捡起包。竟然是高见鸿的手机号。
朱韵狐疑地接通,里面传来女人的声音。
“请问是朱韵吗?”
朱韵嗯了一声,“是我,你是哪位?”
女人说:“您好,我是二院肿瘤科护士,请问您认识患者高见鸿吗?”
朱韵直起身,沙发里的李峋瞥过来一眼。
“认识,怎么了?”
“是这样的,今晚他要做手术,现在已经做完准备了,但患者说什么也不肯进手术室,他说想要见您一面。”
屋里很静,电话里的声音十分清晰,朱韵看向李峋,李峋神色不明。
护士说:“……您看您要是方便的话。”
朱韵没做声,等着李峋示意。李峋起身,赤着身体去桌旁拿烟,点完火,打火机扔到桌上。朱韵对着电话小声说:“好,我马上就到。”
挂断电话,屋里一时又静下来。朱韵说:“他为什么这个时候想见我?”
李峋:“不知道。”
朱韵看着他宽阔的背,“你要去吗?”
李峋回头,“他是叫你去,你问我干什么?”
朱韵拿着手机,看着李峋黑沉的眼睛,说道:“你别告诉我你看不出来。他这个电话是想打给你的,他想见的是你,只是不敢说。”
李峋又转回头,留给她一个后脑勺。
朱韵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往身上穿。她穿得很慢,给李峋充足的时间考虑。等她最后一件衣服穿上,李峋这支烟也抽完了,他掐灭在桌上。
“你去吧,我在这等你。”
朱韵披着夜色驱车前往医院。
李峋不去的结果并没有太出乎她的预料,虽然他饶过吉力这一次,但更多的是为了解放自己。李峋性格执拗,他内心有一杆属于自己的标尺,高见鸿已经被他归在尺度之下。他曾给过他机会,可他践踏了他的心意。
李峋不是一个宽容的人。
医院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朱韵来到肿瘤科,找到那位联系她的护士。小护士年纪不大,领着朱韵往病房走。
“说什么就是不肯做手术,疼得都快晕过去了。”小护士正说着,走廊里忽然传来争吵的声音。小护士眉头一皱,加快步伐。
病房门口,一个老人正跟一个年轻女人厮打。朱韵远远看过去,那波浪的卷发,长长的裙子,不是吴真又是谁。
老人六十来岁,跟吴真比起来体格消瘦,她在气头上,扯着吴真的衣服,眼红耳赤。
“有你这么做人的吗?丈夫还躺在病床上你就满嘴都是钱!”
吴真拼命推她,“你别碰我!什么满嘴是钱,你能不能听明白别人怎么说话!我问他公司股权处理的事,这都是为了家里好,你还怪我?!”
那老人应该是高见鸿的母亲,她嘴没有吴真利索,只能手下更用力地攥着。小护士冲过去拉开她们。
“家属注意点!这里是医院!”她严肃地说,“还有其他患者在住院,如果你们不能保持安静就请离开。”
吴真第一个看到朱韵,她气喘吁吁地拨开高见鸿母亲的手,高跟鞋咚咚地往外走了。高见鸿的母亲捶胸顿足,病房里走出高见鸿的父亲,过来安抚她,高见鸿的母亲伤心欲绝。
“我当初就说不能找这种女人当媳妇,就是引祸进家!现在好了,扫把星,从她嫁进来见鸿哪过过一天舒心日子,每天拼命赚钱给她花,结果她就这么回报我们,就这么回报!见鸿还得了病!全都怪她!都怪她!”
高见鸿的父亲情绪没有那么激动,他扶着自己的老伴,说道:“现在就别说这些了,你也小声点,让孩子听到压力更大了。”
他抬眼,看着朱韵,说道:“你是朱韵吧?你也长大了,跟照片里都不像了。”
朱韵:“您认识我?”
高见鸿的父亲说:“认识,你们以前大学的时候比赛照的照片,他一直都留着。那阵他总提你和那个姓李的孩子,后来就不说了。”他的语气沉痛又衰弱。“你进去看看他吧。孩子,叔不知道你们发生过什么,但叔求你,都到了这个地步,你一定让他宽宽心。”
朱韵看着这对年老体衰的夫妻,点了点头,低声道:
“我知道,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