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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傲天这才明白过来,接着坐在床榻上,看着乖巧地站在她面前的龙隐,“你的意思是爷让你伤心了?所以,你就变成适才那副模样?”
“嗯。”龙隐点头道,“龙隐真的怕冷。”
不是身体冷,而是怕心冷。
凤傲天嘴角一勾,接着将他拽入自个怀中,接着二人躺在了床榻上,她掀开锦被,盖在二人的身上,“早些歇着吧。”
龙隐先是一顿,接着便笑着靠在她的怀中,双腿习惯地缠在她的腰间,双手更是抱着她的颈项,整个人贴在她的身上,没有任何的缝隙,他蹭了蹭凤傲天的胸口,轻声道,“真暖。”
凤傲天嘴角一抽,他是舒服了,她的腰可是要被他给压断了。
翌日一早,龙隐神清气爽地起身,便看到凤傲天阴沉着脸,扶着自个的腰缓缓地坐了起来。
龙隐连忙扶着凤傲天,低声道,“王尊,你昨夜没睡好?”
“嗯。”凤傲天沉声应道。
“是因为龙隐吗?”龙隐小心地问道。
“嗯。”凤傲天继续应道。
“那龙隐日后自个睡。”龙隐有些失落地说道。
凤傲天侧眸看着他,低声道,“若是你自个睡,倘若又成了昨日那副模样呢?”
“可是,龙隐不希望看到王尊不高兴的样子。”龙隐看了一眼凤傲天,垂着头。
凤傲天幽幽地叹了口气,当真是欠他的,“你只要别用腿缠着爷的腰便好。”
“嗯。”龙隐应道,“日后不缠着腰,缠着腿就好。”
凤傲天嘴角一抽,那还不是一样?
她摆手道,“腿也不准缠着。”
“那龙隐缠着什么?”龙隐抬眸看着凤傲天。
“你缠得太紧,会将爷给折断的。”凤傲天直截了当地说道。
龙隐转了一下眼珠子,似是想到了什么,低声道,“那龙隐尽量轻点。”
凤傲天扶额望天,摆手道,“爷要去洗漱了。”
“龙隐服侍王尊。”龙隐笑着便跟着凤傲天上前。
凤傲天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地笑出声来。
卫梓陌一夜未眠,翌日一早,便站在酒楼的包间内,立在窗边,看着对面的芙蓉阁。
凤傲天洗漱之后,与龙隐用罢早膳,便起身去了酒楼。
龙隐知晓自个不能太得寸进尺了,便安静地待在屋子内,躺在床榻上,想着昨夜的事情,嘴角挂着狡黠的笑意。
凤傲天落在卫梓陌的身侧,将他揽入怀中,“就这样吹着冷风,也不怕染了风寒。”
卫梓陌侧眸看着她,“如今可想起我了。”
凤傲天抱紧他,“爷可是日夜想着你。”
“那倒是我的荣幸。”卫梓陌冷笑一声,虽然是冷言冷语,可是,他的手臂已经缓缓地揽着她的腰际,将她紧紧地纳入自个的怀中。
凤傲天嘴角一勾,在他的脸颊落下一个吻,“口是心非。”
“难道你如今不是去看心尖上的人?”卫梓陌侧眸看着她,没好气地说道。
“你也是爷心尖上的人。”凤傲天握紧他冰凉的手,揽着他转身向内走去,“你瞧瞧你,怎得就不能爱惜自个。”
“你爱惜着便好。”卫梓陌任由着她拖着自个走出了包间。
待重新回到阁楼时,里面的摆设已经焕然一新,凤傲天牵着他的手缓缓地坐在桌前,掌柜的已经备好了早膳,亲自摆好之后,退了出去。
凤傲天夹了菜放在他的碗内,接着又盛了汤,递给他,“暖暖身子。”
卫梓陌并未接过汤碗,而是看着她,“你给我暖着不就行了。”
凤傲天扬声一笑,便拿起勺子,舀了汤,轻轻地吹着,自个含了一口,咽下去,将剩下的递给他,“如今倒是喜欢吃爷的口水。”
“这辈子只喜欢吃你的。”卫梓陌张嘴喝了下去,微微挑眉,示意她继续。
凤傲天笑看着他,没有说话,碗内的汤很暖,他说的话更暖。
而此时,邢无云走累了,正在卫梓陌的酒楼内歇息,流星趴在软榻上,睡得正酣,而神犬却因为长时间出来,有些体力不支,此刻有些蔫蔫的。
一旁放着一个小的炉子,上面温着酒,邢无云则斜卧与一旁,任由着雪花吹入窗内,落在他的身上,接着化成水滴,沾染在他的衣衫上,他嘴角勾着不羁的笑意,那眼眸中皆是思念。
他在想着,如今她应当与卫梓陌坐在一处用着早膳,自然是少不了一番*,想起她总是挂着淡淡地笑意容颜,他就恨不得此刻便飞奔到她的身旁,霸占着她。
流星睡得有些冷,缓缓地睁开双眸,便看到邢无云的侧脸,手上拿着酒杯,出神地看着窗外。
“你又是一夜未睡?”流星擦着嘴角的口水,低声说道。
“不困。”邢无云慢悠悠地开口,侧眸看着流星,“昨夜睡得可好?”
“不好。”流星摇着头,“这不被冻醒了。”
邢无云抬手,便将窗户合起,“如今暖和了,那便接着睡。”
“嗯。”流星伸着懒腰,接着继续倒去。
邢无云看着流星如此没心没肺的模样,想起自个曾经也是如此地洒脱,他不禁浅笑道,思念这种东西,还真是五味杂陈。
彩国,顾叶峰这些时日依旧按部就班地上着早朝,朝堂之上,左右丞相对于凤栖国出兵一事,每每吵得不可开交,二人自然是各持己见,却并未有哪一方主动问过顾叶峰的意见,而顾叶峰却是若无其事地端坐与龙椅上,淡漠地看着,显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早朝之后,顾叶峰便径自去了馨儿的寝宫,馨儿一早便屏退了下人,顾叶峰自轮椅上起身,如今的他走得很平稳,几乎与正常人无异。
馨儿站在一侧,恭敬地递上茶,“大人,这左相主张出兵,右相则是主张寻乐启国庇护,可一直未寻你定夺,看来他们还是觉得时候尚早,或者是已经在暗中有了盘算。”
顾叶峰低声道,“右相自然是暗中给乐启国送了密函过去。”
“可是奴婢这处并未得到此消息。”馨儿不禁觉得疑惑。
顾叶峰撇着茶盏内的茶末,低声道,“乐陵自然是一早便做了防范,查不到才正常,若是查到了,那便不正常了。”
馨儿侧眸看着顾叶峰,觉得他如今与以往的传说中脾气暴躁,性格鲁莽的顾叶峰完全判若两人,如今的顾叶峰,表面上看起来甚是平淡,不露声色,处事更是圆滑,大有四两拨千斤的能耐。
顾叶峰抬眸,见馨儿看着他若有所思,他放下茶盏低声道,“是人都会变的,有些人是被逼无奈,而有些人是心甘情愿。”
“奴婢逾越了。”馨儿连忙垂眸,立在一侧应道。
“皇上如今可去了巫月国?”顾叶峰继续问道。
“昨夜刚到。”馨儿低声回道。
“你来彩国还要些日子。”顾叶峰提起凤傲天时,嘴角还有淡淡的温柔,他径自起身,“我去一趟婉贵妃那处,敲敲边鼓。”
“奴婢送大人。”馨儿垂首应道。
顾叶峰缓缓行至轮椅上,径自坐下,馨儿便推着他踏出寝宫。
“过几日便是婉贵妃的生辰,你且前去准备着,到时候给她吹吹风。”顾叶峰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嘴角含笑,低声说道。
“奴婢明白。”馨儿嘴角微扬,已然会意,笑着应道,便恭送顾叶峰离开。
顾叶峰坐着皇辇,浩浩荡荡地去了婉贵妃的寝宫。
婉贵妃早已得了通传,如今带着一众宫人,立在寝宫前迎驾。
顾叶峰下了皇辇,在太监的搀扶下坐在轮椅上,婉贵妃端庄温婉地福身行礼,“嫔妾参见皇上。”
“爱妃免礼。”顾叶峰面容和煦地应道,不过是虚扶了一下,连她的衣袖的未碰到,接着便推着轮椅入了寝宫。
婉贵妃端着笑意,小心地跟在身旁,侧眸看着顾叶峰,却是心生疑惑,自册封那夜,他宠幸之后,虽然,隔三差五地会前来她这处,却再未让她侍寝,她不免觉得奇怪,可是,却又不敢问,倘若早先还对顾叶峰不屑一顾,经过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与他的接触,她越发地对这位凭空出来的皇帝多了几分的倾慕,只因,她自幼便是彩国公认的才女,虽然,她之前青梅竹马的相好亦是博学多才,可是,比起顾叶峰来,却还是稍逊了一筹。
婉贵妃又是个极爱诗词歌赋的人,每每思绪涌上心头时,便会赋诗一首,起初,也不过是兴致罢了,可是,后来,顾叶峰前来时,看到她所做的诗,也会点评几句,却让她茅塞顿开,更是有种让她终于寻到知音之感,而他们待在一处,最多的也是闲聊一些诗词歌赋。
今儿个与往常一样,婉贵妃特意备好了茶点,可是,她看着对面坐在轮椅上的顾叶峰,正拿起一侧的诗卷专注地看着,俊朗的容颜,始终挂着温润的笑容,一对剑眉下,那一双清澈的双眸尤其迷人,她不禁看得痴了。
顾叶峰自诗卷上收回视线,却对上婉贵妃看着他发呆的神情,懂得情事的他自然知晓这种眼神意味着什么,他随即放下诗卷,却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低声道,“爱妃,你在想什么?”
婉贵妃听着声音,这才回过神来,顿时羞红了脸,连忙侧着身子,用锦帕掩着面容,柔声道,“嫔妾只是有些不舒服。”
“可宣太医?”顾叶峰连忙问道。
“不过是有些嗓子干涩罢了,无妨。”婉贵妃低垂着眸子,轻声道。
顾叶峰装作放心的模样,松了口气,“既然爱妃身子不适,那便好身歇着,朕还有些事未处理,便不陪着爱妃了。”
“啊?”婉贵妃听顾叶峰要走,还未反应过来,连忙抬眸看着他,又觉得自个无礼,随即垂眸,“那皇上今夜可会来嫔妾这处?”
“朕记得,爱妃的生辰该到了,朕已经命馨儿着手去办了,必定是要办得喜庆些,隆重些。”顾叶峰有意地岔开了话题,抬眸看着她,“爱妃这几日便安心地养好身子,待生辰那日,朕自然会给爱妃准备一份大礼。”
“嫔妾谢皇上恩宠。”婉贵妃听着顾叶峰的话,显然是有些意外的,却更是喜上眉梢,第一次如此期待着自个生辰的到来。
“那朕便先去忙了,爱妃且歇着。”顾叶峰见事情办妥,便率先推着轮椅离去。
婉贵妃回过神来,已经晚了,她只好行礼,“嫔妾恭送皇上。”
待目送着顾叶峰离开之后,她才卸下了适才的伪装,缓缓地步入寝宫,拿起他适才动过的诗卷,痴痴地想着什么。
顾叶峰坐在皇辇上,抽出绢帕,擦着自个的手指,待回到寝宫时,他便一遍一遍打着胰子,搓着自个的手,想起适才拿过那诗卷,便觉得像是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如今寝宫内只剩下他一人,他却不敢起身,只能坐在轮椅上,抬头看着窗外,希望这样的日子尽快结束,这样,他便可以正大光明地站在她的面前。
南回边关,冷千叶今日才刚刚到达,好在早先安排了可靠的人守着,而乐启国的人马早他们两日到达,却并未有任何动静,显然是在等着他。
他并未有片刻的停歇,银色的铠甲上沾着雪花,俊美如尘的容颜透过满天的白雪,就像是堕入凡尘的仙子,显得很不真实,若不是他那一双冷漠的眸子,让人很难相信,这样超凡脱俗的男子,竟然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杀伐将军。
易武站在一侧,在南回国收回之后,他便得了命令,前来此处镇守,如今,已经过去一月,他恭敬地站在冷千叶身旁,低声道,“冷将军,敌军有三十万的人马。”
“嗯。”冷千叶点头道,他此次只带来了二十万的人马,再加上这处的人马,统共二十五万。
如今南回属于百废待兴,故而,整个南回的兵力只能维持日常的治安,是再不能调动分毫了。
冷千叶并无任何的应答,而是直直地看着不远处,乐启国的人马已经浩浩荡荡地赶来。
“冷将军,您一来,他们便动手了,看来他们是一早便准备好的,只等将军您的出现。”易武想着,他们早到两日,即便他拼死抵抗,也是能挺过两日的,他们久久不出兵,的确是在等着冷千叶。
“看来他们是早有准备,此次怕是一场恶战。”冷千叶敏锐地察觉道。
易武随即点头,二人便直视着前方,看着白雪皑皑中,缓缓地向他们走来的乐启国人马。
慕寒遥这处也是刚刚到达栖城边关,而乐启国的人马亦是相继赶到,却并未动手,只是安营扎寨在五里坡。
慕寒遥看着眼前的情形,李肃在一旁嘀咕道,“也不知此次派来的又是哪一位大将。”
“听说乃是乐启国四大天王之一。”一旁的雪珂低声说道。
慕寒遥侧眸看着肚子已经大成圆球的雪珂,不禁眉头一皱,再看向一旁的楚凌天,“你怎得让她过来了?”
“你是知晓她的脾气的,我若是不让她来,她指不定就偷偷来了。”楚凌天表示很无奈。
雪珂摆着手,“不碍事的,反正,还要过一月才临盆。”
“那也要小心些。”楚凌天连忙在一旁插话道。
“我从未听过乐启国还有什么四大天王。”慕寒遥抬眸看着远处的军营,沉声道。
“相传,乐启国建国初期,乐启国开国皇帝坐下有四大猛将,各个都是骁勇善战,后来,这四大猛将皆被封王,而他们的子孙,也会被皇室挑中,秘密安排训练,此事乃是机密,除了皇帝本人与四大王府的王爷知晓之外,其余人是不知的。”雪珂连忙将一封密函递给慕寒遥,“这是主子让奴婢交给将军的。”
慕寒遥接过密函,抬眸看向雪珂,“你去歇着吧,这处一时半会还打不起来。”
“是。”雪珂应道,接着便在楚凌天的搀扶下,转身离开。
慕寒遥看着手中的密函,冷峻的容颜蒙上一层冰霜,来者有备而来,更是来者不善,这乐启国泱泱大国,自然比不得南回国,看来这次一战必定是生死相搏。
夜魅晞一早便得了消息,知晓凤傲天前来巫月国,而他当即便欢喜地离开国都,快马加鞭,用了五日赶到了边关。
龙隐待在屋子内,有些无聊,他不能让自个多想,又因太过于想念凤傲天,索性将凤傲天的锦袍穿在了自个的身上,嗅着锦袍上熟悉的气息,躺在床榻上不知不觉地睡去。
夜魅晞下了马,便直奔芙蓉阁,他悄悄地入了屋子,待看到床榻背对着他躺着的人时,即刻冲上前去从身后紧紧地抱住,娇声道,“爷,魅晞想死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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