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白色、金色、杏色都属金。你要是有,都拿出来。”
说明自己的钱夹都放在车里,没带在身上。随后又想了想底裤颜色,深蓝。其他的也没有白、金二色。至于杏色……怎么可能?
洛毅森早就熟悉这些,故而身上的东西和颜色都很安全。
忙完了最后的事,苏洁抓了抓俩人的胳膊,说:“大家都在你们背后。”
司马司堂看看时间,已经是十一点五十五分。他走到洛毅森面前,说:“别怕,不会让你出事。”
因为是关键时刻,沈紹只是白了一眼司马司堂,并未与他计较。
蒋兵在不远处挥挥手,“毅森,我们支持你!”
蓝景阳也走到他们面前,说:“我在外面准备了三车的土,足有几百吨。”
“准备那么多土干嘛?”这话刚说完,洛毅森猛地想起在抓捕葛洪的当天晚上,公孙锦就是用土镇住了怪物。事后,洛毅森还赞美了一番,土克水什么的。
土克水?
本已冷静下来的洛毅森忽然低声嘀咕道:“不对!我们……”
“毅森,没时间了。”苏洁看着手里的计时器,急道:“必须在子午交替的时候开始仪式,快点香。”
洛毅森有些慌了,仪式必须开始。但是刚刚想到的问题,实在让他心有不安。焦急中,只好对公孙锦喊道:“怪物和应龙的属性一样。”
言罢,不等公孙锦多言,他转身拿起案上的香,点燃。
从这一刻起,便不能停止。
夜空之上繁星点点,半月悬挂在繁星之中,将皎洁的月光洒落在院子里,亮亮堂堂。原香燃起的缕缕青烟随着夜风渐渐飘散开来。站在稍远一点位置上的众人纷纷戴上了防毒面具。
洛毅森拿起万清水,慢慢浇在图腾上。等水都浇完了,则虔诚地跪在香案前,控制自己的思维,只想着应龙。他过于专注,忽略了身边还有沈紹,身后还有同伴。只记得自己和应龙。
沈紹乍一闻原香的香气稍有些不适,调整了一下呼吸,很快就觉得这香气并没有什么异常。倒是让他的头脑格外清晰了很多。一双眼紧紧第盯着洛毅森。
不知道过了多久,三根原香几乎燃尽,也没有任何异动。而在众人都很焦虑的时候,西胡陆抓住公孙锦的手,在他的掌心里写下:快了。
公孙锦打了个激灵。事实上,在洛毅森告诉他应龙和怪物是一个属性那一刻,他的心已经被分成两半。
毅森是什么意思?怪物和应龙的属性相同,代表什么?
刚刚琢磨出一些头绪,便被西胡陆的动作打断。公孙锦连忙控制好杂乱的心绪,专注于洛毅森和沈紹的身上。
与洛毅森有三步之遥,沈紹可以第一时间察觉到他有什么变化。已经跪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怎么没反应呢?深深吸了口气,再看洛毅森的时候,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空气质量问题。沈紹觉得心口有些发闷。
洛毅森的呼吸有点短促,眉头不是何时已经扭成了一团疙瘩。他开始使用爷爷所授的呼吸法来调节呼吸,这样让他好过很多。脑子里拼命地想着应龙,时间久了,注意力逐渐减弱,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涌进脑海。
看到嘉良的尸体趴伏在地上,脖子下面一滩血泊。
地铁站里,沈紹固执地抓住他,要求他给买张车票。
爷爷坐在小院里,对他淡淡地笑着。
怪物忽然扑上来,眼前一片亮白。
脑子里被刺眼的白色占据,耳鸣如惊雷一般嘶吼起来。他咬紧牙关保持清醒,不断以虚弱的思维告诫自己:不能昏倒,不能昏倒。沈紹说过的,一定不会有事。
自己的声音像是变了一种方式,就像通过扩音器在自己的脑海中回荡起来。渐渐的,现代语言变成了连他自己都听不懂的声音。
沈紹快急疯了!从刚才开始,就听洛毅森自言自语地说不能昏倒,绝对不能昏倒。他还说了自己的名字,说了一些含糊不清的话。沈紹急着上前一步,却不敢碰触洛毅森。而因为靠得近了些,他能够听清洛毅森口中念叨的居然是那一晚谁都听不懂的话。
开始了吗?
沈紹心里焦急,干脆陪着洛毅森一同跪了下去。
忽然间,一阵无形的、巨大的压力从天灵盖灌进了身体里。洛毅森一口咬住自己的下唇,硬生生抗住了难以形容的力量。他能听见自己的骨骼在咯咯作响,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戛然而止。
公孙锦等人站在外围,早已急得抓心挠肝。褚铮最甚,若不是司马司堂紧紧抓着他,他早已跑了过去。
在心急如焚的煎熬中,苏洁最为冷静。这与她见识过不少仪式,积攒了一些经验有关。快步走到副桌前,拿起合璧的控制器,朝着沈紹丢了过去。
沈紹不知道如何是好,苏洁指了指自己的背,又指了指他的手。沈紹这才明白过来,抓住合璧的控制器,贴上了洛毅森的背。
瞬时间,一股强大的排斥力量流窜到他的手心上,沈紹没有做好准备,猛地被这股力量冲了出去。跌到在数米之外。再看手里的合璧控制器,已经化为灰烬。
突然而来的变化让众人纷纷惊恐。公孙锦第一个行动起来,朝着沈紹跑。
“别过来。”沈紹大吼一声,“他还清醒。”
没有根据,但沈紹就是知道此时此刻洛毅森是清醒的。只是没办法说话,没办法行动。一声喝住了公孙锦等人,沈紹毫不犹豫地跑到洛毅森背后,跪在地上把人紧紧抱住。
霎时间,从未经历过的剧痛感让沈紹屏住了呼吸。
透过背脊、胸膛的力量转换为疼痛,紧紧缠着俩人。可悲的是:沈紹疼的恨不能昏过去,神智却越发清醒。他无法想象,洛毅森是怎么忍下来的。心疼、害怕、沈紹活了三十年从没承受过此刻的痛苦。
他怕失去洛毅森,更怕洛毅森落个半死不活的下场。可沈紹从来不允许自己害怕什么,不管是人,还是应龙!
紧抱着洛毅森,沈紹吃力地在他耳边说:“不怕……活着我在,死了一样在。”
我们生死都会在一起,害怕它什么?
仿佛感应到了沈紹的决心,洛毅森在混混沌沌之间也有了坚韧的勇气!
勇气像是一股股暖流,很快延伸至四肢百骸。将那疼痛驱逐除外。然而,骨头还在咯咯作响,耳中的嗡鸣依旧如惊雷。
洛毅森努力张开眼睛,却发现视线所及的居然不是现实。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居然可以看到脑海中的画面。
一片亮白中,更加耀眼的轮廓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巨大的双翼、难以置信的双角……
应龙!?
心里想的疑问清澈地回荡在脑海中,下一秒应龙的轮廓居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葱郁青山、涓涓流水、还有站在河水边的两个男子。
一个男子个子略矮,一身白、青相间的长袍。正抓住另外男子的宽大衣袖。
第二个男子一身黑袍,腰带上系着一柄古香古色的剑。他侧身回头,看着白袍男子。神色黯然。
白袍男子从怀里拿出一根金色的棍子,硬生生掰成两半。一半给了黑袍男子。随后,转身走向远处。
画面到此为止,忽然又变了一个模样。
白袍男子跪在修正的很平整的石块地上,对着图腾叩拜。他的嘴巴开开合合,洛毅森虽然听不到声音,却能感觉到他的意思。
「今生无望,来世再见。」他想表达什么?什么今生无望?
狐疑间,洛毅森感应到了另外一个思维。
是的,思维!没有语言,只有思维,他能明白的思维。
那个思维似乎在劝说白袍男子,不要轻易放弃,远走高飞。
白袍男子摇摇头,对着图腾深深叩拜。
没等洛毅森看明白,画面又变了!
图腾旁边站了一个身穿灰袍的男子,看年纪四十多了。这人在干什么?在哭吗?
洛毅森努力想要看得更清楚些,脑袋忽然又是一阵剧痛。那个他可以理解的思维正在驱逐他。
“等等,拜托让我知道的多一点。”洛毅森不知道自己已经开始请求了,他只知道必须多看一些,“求你了,告诉我真相。”
他的请求并没有得到回应。脑袋猛地剧痛了一阵,让他彻底昏死过去。
沈紹的情况不比洛毅森好到哪去。洛毅森昏在他的怀里,他要拼尽最后一点清明,继续感应脑海中的“思维”。
虽然他们在脑海中经历着了不得的大事,周围的人只能看到他们俩紧紧抱在一起,嘀咕着谁都听不懂的话。公孙锦数次想要下令冲过去,却都忍住了。他看得出,沈紹也好,洛毅森也好,都在努力坚持。他不想让他们的努力付之东流。
而打破这个局面的居然是苗安的父亲,苗允年。
苗允年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进来,看到这一场面顿时大吼一声,“拉开他们!”
西胡陆惊讶地回头,“师傅?”
“快拉开他们。”苗允年急忙跑上去,边说:“时间久了,承受不住应龙的神力。快点!”
有了外力加入,公孙锦话都来不及说,最先跑到俩人身边。
沈紹死死抱着洛毅森。公孙锦、司马司堂加上褚铮都掰不开他的手臂。这样下去,洛毅森肯定被他勒死。
苗允年急得直跳脚,“小西,上针!”
西胡陆一把扯掉防毒面具,左手在右手手腕上抽出几根长短不一的细针来,照着沈紹的几个穴位扎了下去。
沈紹闷哼了一声,脱力地倒在地上,同洛毅森一样,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