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跟重楼僵持不下的时候,他回来了,恭敬的站在殿外。
“进来。”得了重楼的允许,随风便带人进了大殿。是一队魔兵,共九人,他们个个手中都捧着一个白玉餐盘,上面摆放着七只琉璃盏(每只宽约5厘米,高约15厘米),那鲜艳夺目的一抹红色正是人血。
“总算回来了。”我说。
“北瑶小姐,请用!”随风及身后的魔族先向重楼行礼后,便将餐盘一一奉上,任由我取用。
“嗯。”这简直是一大美味。我不客气的接过一只又一只的琉璃盏,一仰头,便喝干了它。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之后,我将所有琉璃盏的鲜血都喝光了。“丫头,不够吗?”重楼抱着我,没有一丝要放开的意思。
“够了,够了。”我只是在想:像我这样嗜血的人还有资格做天师吗?也许,连真正的魔族都没有这样嗜血的。
此时,我手中捧着的是一个青色的瓷杯,是漱口用的。然后,我用白绢擦拭了嘴角的残迹,随手便扔在了最后的那一个餐盘上。魔兵行礼后,先行退下了。
“魔尊,是否……”随风小心的询问道。
“哼…去议政殿候着。”重楼抱着我进了内室。他先将我放在大床上,再替我盖好被子。此时,我眨了眨眼睛,根本没有睡意。
“眼睛闭上,睡觉。”重楼的手拂过我的脸,然后便想离开。“你去哪儿?又把我一个人扔下。”乘他没有起身,我已经抱住了他的腰。
“放手!”“不,就不嘛。”我心里觉得委屈,泪珠儿便挂在眼角,还未完全落下。
“马家传人里,爱哭的就只有你一个。”重楼只好抱着我,右手在我后背上轻轻拍着。
“我就要哭!人家不要一个人呆在这里。”我把小脑袋靠在他肩头,话虽然这样说了,眼泪却强忍着,并没有让它真正落下来。
“哼……不是说两条腿的男人随处可见吗?”重楼邪笑道。“你又不一样。”这男魔有时候还挺记仇的。
“呵呵。”大殿上就只听见重楼张狂的笑声。(随风已经去了议政殿。)重楼微微施法,我的身上便多了一件紫貂皮的束身长袍,衣领和袖口处还镶嵌了玲珑剔透的水晶石雕刻的花饰,细长的银制腰链上还挂着一块暖玉。
“还有令牌!”我小手一伸。
“本座已经回来了。”重楼笑道。
“不嘛,我要!”我不依,就是不肯收回手。
“拿刀佩来换。”什么嘛?人家还不容易才从青黛那里得到的。
“魔尊令牌都愿给了,干嘛老是不给人家刀佩?”没办法,我只好从指环空间里取出刀佩,不甘心的交到他手上。不想,他居然用魔火直接焚毁,不明白,实在是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呀?
“令牌呢?”我问道。
“来。”重楼果真变出一道魔尊令牌,用金穗儿系在我的腰上。“为什么?”“走了。”重楼抱着我去了议政殿。
“哎呀,我的鞋子还没穿。”我小声道。
“无妨!”重楼没有停留,他一个瞬间移动,我们便出现在了议政殿的魔尊宝座上。因为,我没有穿鞋子,所以只好继续窝在他怀里,把玩着令牌。
“参见魔尊,见过北瑶小姐。”众魔行礼。咦,原来议政殿里聚集了这么多人!我眨了眨眼睛,目光在众魔的脸上一闪而过,嗯,有重楼在,这批家伙乖得足以跟小白兔媲美了。
“溪风,你可知罪?”重楼没有让他们平身。
“属下办事不力,愿受惩罚!”溪风,他今日身着最简单的黑袍,一张俊脸还有七分苍白,嘴唇也毫无血色。
“楼哥!溪风他……”“丫头,别胡闹。”重楼不准我帮他说情,他冷冷地看了一眼单腿跪立的溪风。
“很好!你们都很清楚,本座向来一视同仁,在魔界也不会有论资排辈的事发生,一切靠的是实力,只有你够强,才坐得稳此刻的位置!”见重楼训斥属下,我自然不敢再插话。
“是!”众魔异口同声道。
“溪风!”“属下在。”我有点担心他,不过他的腰挺得很直,脸上也不见喜怒之色,或许情况没有我想的那么糟糕也说不定,我心下安慰着自己。
“废除溪风——修罗将军的职务,收回魔尊使者的令牌,即刻起,由你去镇守九幽界!”“是!”溪风将令牌放在卫士手中的锦盘内,自己转身朝大门外走去。
“皇甫倩愿协助溪风同守九幽界!请魔尊成全。”是小倩,她坚定的拉住了溪风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