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哎,师傅,等等。”袖子拉了长德的衣袖着急的阻止道:“师傅,现在皇上心情恐怕不好,还是让徒弟上去吧。”
说完不等长德反应就提着袍子噔噔噔的上了楼,长德站在后面张了张嘴,无奈的笑了笑,也罢,也不枉费自己的栽培之心。
顾君烨从凝月楼上下来时脸色是阴沉的,不过没有迁怒袖子也让长德舒了口气,“长宁呢?”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声清丽的女音带着些怒气从远处传来:“皇兄。”
“长德,你和袖子先下去吧,还有周围的人,全都下去,没有朕的命令不准靠近。”
“是,皇上。”
待那女子走近了,顾君烨将手背到身后,冷冷的开口道:“你进宫来做什么?”
“做什么?”因天气泛红的脸上带着薄汗,“皇兄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今日进宫的那些女子,皇兄当真要收入后宫之中,让她们成为你的女人,为你生子,诞下齐国的皇子公主不成?”听到这个消息,她再也冷静不下来,她以为锦嫣便是她的敌人,却不想现在又多了那么多女人来与她争抢,不,她绝不允许,为何自己耗尽心思都争取不来的那些女人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得到,就因为他们是兄妹吗?不,现在全天下都知道他们不是兄妹,为什么她还得不到他的一丝眷顾?
“这些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他自己在做什么自己心里清楚的很,用不着她来提醒。
“为什么,皇兄,你若深情,为何要让那些女子进宫,你若多情,又为何偏偏不肯多看我一眼,皇兄,我到底哪里不如她们?容貌?才学?身世?还是因为皇兄想要的如画江山长宁不能奉献一丝一毫?”
“啪!”响亮的巴掌声在空气中回荡,顾君烨眼神冰冷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他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过她,偏偏依旧是不知悔改。
“哈哈哈……皇兄,这是你第几次打我了?这一次又为了什么?容锦嫣能给皇兄整个慕国,那二十九个女子能给齐国的朝堂一片安宁,可是皇兄,是不是在你的眼里,只有长宁的是最没有用处的,所以你注定连正眼都不会看我一眼呢?”
“你在胡说什么?齐国的江山是朕一手打下来的,你若再这样口无遮拦休怪朕不留情面。”
顾长宁依旧笑着笑出来眼泪,这世上还有人会比自己更了解眼前这个男人吗?他要江山,好,她愿意去帮他,他是顾君烨呀,怎么会露出那样心虚的表情,怎么可以对一个女子露出愧疚的表情,他们是一样的,一样自私的人,想要的就涌进一切手段去得到,不必愧疚,不必对谁心存歉意,这万里千山不过一场权谋,自己得来的何故战战兢兢?皇兄呀皇兄,这真是越来越不像你了。
“是吗?齐国的江山,万里江山呀,哈哈,一国之君,一国之后,母仪天下,永存史册,可是皇兄,千年后再也不会有知道顾长宁碍着顾君烨了,皇兄,我不要这样的结局,不求一生,不求载入史册,不求后人传告,只求皇兄怜惜一次这颗千疮百孔的心,你若要,它便还能够苟延残喘的活一时,你若不要,便当真是要生不如死了。”
不顾一切的从地上爬起来上前去拥抱那个缠绕了自己十多年的人,就当自己是最后一次吧,卑微的讨好,奉上自己的自尊去祈求一时的悲悯也好,只要他别再那么狠心拒绝,哪怕一瞬间,于自己来说也将会是此生漫长的一辈子。
“滚。”顾君烨毫不怜惜的将快扑到自己怀里的女子推开,坚硬的青石板上洒下点点的血迹,混着晶莹的泪水,怮然无声泣。他还是把自己给推开了,一次又一次的幻想,一次又一次的飞蛾扑火,一次又一次的坠入地狱,难道这样都还不能死心吗?
“皇兄,我爱你真的有错吗?”
有错吗?没错,可是这样的女子不是自己所能接受的,若她还是以前纯真无邪的那个皇妹,那么他依旧可以宠她,保护她,给她世间的最好,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再是那个单纯的姑娘,学会了算计,学会了两面三刀,更不能原谅的,是一次次的挑战自己的耐性去暗算锦嫣,这样的顾长宁,可怕,而又可怜。
“党日在仙云镇你对朕做了什么朕暂时不会计较,你最好盼着锦嫣无事,否则,朕定要你陪葬。”
金黄的靴子消失在视线里,斑斑的泪痕洒在石板上,说不出的凄楚。
“公主,我们回家吧。”
“滚,离本公主远一点,你们都是来看本公主的笑话的吗?齐中显我告诉你,纵然皇兄对我不屑一顾,你们今生今世也不会有一丝可能,从此以后我们一刀两断,夫妻之名也归于尘土,愿有生之前莫要我再见到你。”
无声的哭泣在凝月楼前久久不散,那个锦衣薄衫的男子动了动手指终究还是站了起来,将一方素净的帕子放到女子的手边,恋恋不舍的离去。
“你的心里只有他,却不知我的心里也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