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坐下。
随便扯了几句闲话,宁王看到步怀山向他一直使眼色,清清嗓子,望着姚长驱。
“实不相瞒,今日我来府上,可是受人重托。”
月月轻轻皱眉。
姚长驱自然明白宁王所说的重托指的是什么,不过出于矜持,还是问道:“王兄不妨直言!”
从接到这份说亲的差事,宁王从昨晚一直在琢磨用词,到现在都没有考虑妥当。
他生性优柔寡断,所以把太子之位让与三弟李隆基,也算是有自知之明。
熟知宁王性格的步怀山见他半晌沉默不语,就知道这个王爷老毛病作,忍不住有些急躁。
他向坐在对面的宁王递个眼色,这位王爷却一时没有弄懂他的意思,反而更加不知道怎么说起。
其实宁王当然知道姚采薇与卓藏锋还有一份名存实亡的婚约,他不能畅所欲言的根源主要还在这里。
不过他知道这份婚约迟早会解除,所以在步怀山面前一口应承下来。
自诩人精的步怀山看宁王不懂自己意思,索性站起来向姚长驱和承平公主团团行礼。
承平公主惊讶道:“步翁何故行礼!”
步怀山低着头,连连说道:“请恕唐突之最!”
姚长驱握着他的手,把他重新按到座位上,说道:“不翁何必客气!你我之间无需顾忌那些繁文缛节,有什么尽管讲。”
承平公主听了丈夫之言,略带不满地望了他一眼,然后垂下目光。
这件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为了保持皇家尊严,保持女方的矜持,还是要适当的装作不知。但姚长驱一句“无须顾忌繁文缛节”,就把心思透露出来,难怪承平公主会那样看他。
步怀山果然抓住姚长驱这个口误,立即说道:“姚将军说的是!咱们不必顾及那些繁文缛节。”
然后他再次说了一遍“请恕唐突之最”之类的话,这才切入正题。
“实不相瞒,今日老朽来此,是为犬子提婚。”
莫雅听到这里,暗暗骂道:“好一个脸皮厚的老东西!”
步怀山继续说道:“自古婚约,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犬子步世殊今年十九,听圣母所言,采薇小姐芳龄十六,而无论修行界还是民间,都说他们两人天造地设,所以老朽斗胆请宁王千岁做月下老人,为他们牵桥搭线。”
他说这些话时,一直低着头,似乎有些难为情。
因为这些话本该媒人说出,所以即便是心里没有难为情的意思,也要装出难为情的样子。
步怀山说完,宁王终于找到状态。
“采薇同步世殊青梅竹马,乃是佳偶天成,我们只不过是顺他们的意思罢了。”
宁王恢复了镇定自若的神态,“难得的是这件婚事也算是众望所归,本王愿意为他们牵线。”
姚长驱望向夫人,两人心照不宣,彼此沉吟一下,由承平公主开口说出。
“孩子们都长大了,我们也希望她嫁个好人家,世殊这个孩子天资出众,为人处世谦恭有礼,既然他们两人有此心,步翁又亲自登门,王兄甘做月老,将军府有怎敢拒绝。”
步怀山满脸笑容,略微欠身,心中更是心花怒放。
宁王道:“既然大家都赞成这门亲事,我们选个日子把婚事定下来。”
承平公主略一思索,说道:“我看就龙门大试之后吧,到时候这两个孩子都会赶回长安,负责考试的最后一关,难得都在,也是个吉日,就定在那天吧!”
宁王拍掌道:“好!这个日期好!龙门大试一结束,我们马上定下亲事,让陛下也喝杯喜酒。”
步怀山一个劲说道:“但凭安排!但凭安排!”
就在他们几人沉浸在喜悦中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冷冷传来。
“不要忘了,采薇姐可是有婚约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