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师太过得舒坦,钱玉宁却过得甚是凄惨。不说她离了小侯爷伤心难过,就是被人囚禁看管起来这一条,已经让她惊惧害怕。徐嬷嬷一番话萦绕耳边,总是让她不安得很,她开始卧床不起,脑子里一直在想着自己恐怕命不久矣。侯爷夫人很显然只在乎她肚子里的孩子,徐嬷嬷说得也很明确,侯府要的就是她肚子里的孩子,说是生产后会给她千金作为报酬,实则非常不可靠,钱玉宁从前跟着魏夫子时学过认字,有些学识,是能看懂书的,加上看了不少戏文,她明白侯爷夫人恐怕此举不是那么简单,世上杀母夺子的事很多,自己的小命危矣。
可是,想走又走不掉,现在也无法和小侯爷互通书信,她连最起码的小侯爷还要不要她都不敢肯定了。要说小侯爷如果真心爱她,为何又能任由侯爷夫人将她如此对待,可要说小侯爷不在乎她,那前些日子里的情真意切又是什么呢?这许多的问题,想的钱玉宁头痛欲裂,饮食不进,第二天,竟然病了,且病的十分厉害,甚至起不来床,也吃不下任何东西,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意识模糊起来。
刘嬷嬷见情形不对,打开门请小尼姑请大夫,两个小尼姑商量了一下,一个继续守在门外,另一个跑去禀报了定远师太。
定远老尼姑一听,这昨天侯府送来的姨娘病了,摸着怀中还没有揣热乎的银票,她决定亲自去看看,毕竟她也是略通医术的。从前就听说这宅子里的姨娘们最爱装病勾引男主人的宠爱,今儿个这位不会也是这种货色吧?
老尼姑定远师太带着两个小徒弟一起去了寒松院,一看,这侯府来的姨娘确实是病了,而且看情形相当严重,以她的粗浅医术显然是不行的。定远突然想起她的师姐清远师太来,只是清远师太一向看不惯定远的所作所为,所以一向不大与她来往。不过,眼看摇钱树,哦!不,是钱姨娘病得这么严重,定远师太还是派了弟子去清音寺后面的药庐请她师姐清远师太。
她随意指了一个小尼姑道:“初言,你,去后山药庐把你师伯请来给这位看病,还是顺便拿一小袋大米去吧,她们肯定没有钱买。”那位叫初言的小尼姑应着,很快便去了。
定远又对守在钱玉宁床前的刘嬷嬷和孙嬷嬷说道:“你们两个,在这儿干坐着干什么,浪费粮食,去,给我到厨房去做饭,每天吃了米饭不做事,不要白浪费我的粮食。”刘嬷嬷和孙嬷嬷眼见这老尼姑凶神恶煞,不敢有所反抗,做奴才的最有眼色,什么都没说,对望一眼,便乖乖去了,看来她们是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道理的。
定远老尼姑支使走了刘嬷嬷和孙嬷嬷二位,这样一来,钱玉宁身边就一个得用的人都没有了,只是她正在昏迷当中,没有能争辩和挽留。
因为近来年关将近,山上又每日都是大雪,上山下山的路都被积雪堵住了,没有香客上山来朝拜,定远作为主持就没什么事可做,于是,她就干脆守在钱玉宁房里,等她师姐清远师太前来。
大概半个时辰左右,叫初言的小尼姑气喘吁吁的回来了,身后跟着两个人,前面一个做尼姑打扮,五十岁左右,面容消瘦安然,手持拂尘,跟在小尼姑初言身后一路走来,步伐稳健,气息不乱,可见是个有修为之人。在她身后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女童,身上挎着个药箱,跟在两人身后,跑得脸上红扑扑的,都出了汗,头上扎两个花苞,也穿着一件尼姑的衣服,但衣服很破旧,又不太合身,穿在她身上都是松垮垮的,都拖到地上去了。
定远见清远进了房间,站起来打招呼道:“师姐。”
清远看她一眼,淡淡嗯了一声,显然不大想理会她的样子。反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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