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包了十块绿豆糕,塞进靛蓝色的大布包中,对梦星道:“这个是给梦星的。”
梦星看见自己还有这么多绿豆糕,可高兴了,高兴之余,她想起来问一个问题:“师姐,你叫什么名字呢?我以后如何称呼你?”
应芳把布包给扎得严严实实的,放进梦星提来的篮子里,刚刚好,“我叫应芳。”她说:“以后你就叫我应师姐吧!”
梦星嘴巴甜甜道:“嗯!应师姐,梦星记下了。”
告别应师姐,梦星大大方方提着篮子回了寒松院。
看着渐行渐远的梦星,刘嬷嬷走到门口,站在还望着梦星背影的应芳身旁,看着她,担忧的问道:“应姑娘,你说,这能行吗?”一旁跟着过来的孙嬷嬷也是一脸紧张的望着两人。
应芳转过头来,盯着刘嬷嬷,一字一句的说:“刘嬷嬷不用着急,能不能行就看今晚了。就算不行,也没多大损失不是?不过就是再把咱们关起来看得牢一些罢了,再没有比现在更差的了。”
刘嬷嬷想了想,大概也赞同她的话,便没再作声。
梦星提着一篮子好吃的屁颠屁颠的回到寒松院,扒开门缝,见师父还在屋里给钱姑娘讲经文,便先把篮子藏起来。过了一会儿,两个时辰的讲经文时间到了,清远师太回房去休息。梦星知道师父每到了午时,便要打坐半个时辰,给师父端了一壶茶水放在屋子里,就退了出去。
当梦星提着篮子交给钱玉宁的时候,她着实吃了一惊,问了几句,听梦星说是厨房应师姐和两位老嬷嬷给的,钱玉宁眼皮一跳,厨房,那不是刘嬷嬷和孙嬷嬷呆的地方吗?自从刘孙二位嬷嬷离了自己,被定远师太赶去厨房后,她们主仆三人已经四个多月未曾谋面。听梦星说那个白色布包是给自己的,钱玉宁先压着心中的急切,按梦星说的把绿色的布包交给她,让她分一些给守门的初言初净二人,剩下的就是给梦星和清远师太的了。钱玉宁也像应芳一样再三叮嘱梦星,一定要说是钱姑娘做的,专门做来给她们吃的,梦星点头,然后很开心的抱着包袱跑出去了。
见梦星出去了,钱玉宁把门关好,上栓,然后才把白色布包打开,一看,里面确实都是绿豆糕,她心中疑惑,手上就动起手来,一个一个把绿豆糕捏碎,果然,在其中的一块绿豆糕里,有一个小纸团,钱玉宁展开一看,上面写着“刘孙盼相见”五个歪歪扭扭的字,因钱玉宁也粗通些文墨,大概也看得清楚。她又继续把剩下的绿豆糕都捏碎,其中一块绿豆糕里掉出来一个金戒指,样式很新颖,就是去年京城最流行的款式,正是钱玉宁刚去了绿柳别院时,因刘嬷嬷忠心护主,故而赏给刘嬷嬷的。
这下钱玉宁放下心来,果然是刘嬷嬷要见自己。可是,接着,她又犯起难来,这要怎么见呢?这寒松院门口初净初言两位女尼姑每天把守,虽说现在和自己已经混熟了,可是她们也不敢那么大胆去违抗她们师父定远师太的话而放刘孙二位嬷嬷进来见自己。刘孙二位嬷嬷自从被遣去厨房以后,来过多次,均被她们两挡回去了,一次都没有让她们见到过钱玉宁。还有,最为关键的是清远师太,她是一位武功很高的的前辈,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都逃不脱她的耳朵,而且她最近都是住在寒松院的,从前她在这里住着,钱玉宁就可以不为自己的生命安全而担忧,但是,现在她在这里住着,反而是一个阻碍了,令自己和两位嬷嬷不能见面。钱玉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自己应该怎么办呢?
这样过了两天,钱玉宁私下里叫来梦星,给了她一个篮子,对她说:“梦星,上次厨房里的应芳师姐请咱们吃了绿豆糕,她人这么好,不如我们也请她们吃一下我们的芝麻糕吧,好不好!”梦星听了觉得有理,当即说道:“好啊!上次白吃了应师姐的绿豆糕,怪不好意思的,什么事儿也没帮她做过,她还对我多好的,这下子好了,我们也回请了她们吃芝麻糕。”梦星提着一篮子芝麻糕欢快的出了门,去了厨房。初言初净也没多问,还是以为她回去药庐了。
见到梦星提着篮子来,应芳多远就把她接住了,一同进了厨房,梦星把手里的篮子递给应芳:“应师姐,这是钱姑娘给你们的,说是你们请我们吃绿豆糕,我们请你们吃芝麻糕。”应芳笑嘻嘻的结果了,递给站在一旁的刘嬷嬷,刘嬷嬷拿进了厨房隔壁的里屋去,不一会儿把空篮子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刘嬷嬷和孙嬷嬷拿出一些好吃的小玩意儿来招待梦星,梦星就忘了和应师姐说话,一边吃一边和刘嬷嬷孙嬷嬷聊上了。应芳抽身去了里屋,把布包打开,看见里面都是芝麻糕,她把布又重新盖上,单手成掌,三下两下就把所有的芝麻糕压了个粉碎,再打开来,一片粉碎的芝麻糕中,赫然有一个小纸团,应芳把它铺展开来,上面写着“十五日子时见面”七个字。
原来,清远师太和梦星每个月的初一十五都会回药庐两天,拜菩萨念佛经,还有打扫药庐,顺便把已经用完的药材采购添置一下,
应芳看后,就把纸条烧了,复又出来,见梦星正坐在桌边坐着,由刘孙二位嬷嬷陪着说说笑笑的,正开心的吃着东西。梦星吃好了,要走时,应芳又给她装了许多好吃的,这次还有些干果,可把梦星高兴坏了。
这一来二去,梦星又来回了两趟,自己成了应芳刘孙二位嬷嬷和钱玉宁的邮差而不自知,她们几位道是把事情都定下了,时间地点也都约好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