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嬷嬷往细致了里的去敲晕的,敲得如何,敲得好是不好,小姐您道是给评判评判。难不成您是不放心奴婢来着?”......
后来经过了若隐的好一番讲劝,小安又自个儿仔细着琢磨了大半宿。
想来也是,在王府别庄的侍卫和丫头再是奴才,也是伺候皇家的,和吴嬷嬷可不是一个界面儿的。
万一小安一个手劲儿没把握了好,便是会要了人命的。在自个儿手上闹出了人命的话,又是在皇家当差的人命,那便是逃到了天涯海角乃至上天入地,亦是绝不会被罢休了去的。
毕竟这身上还背着个逃秀的陈年老罪。现儿个最好甭太招摇,否则便是十个脑袋瓜子都不够砍的。
想通透了这些理儿后,小安方才作罢。
说道若隐,怎么着也是和女先生学了自保之术,便再是绣花拳脚功夫,亦是实打实的招数。
这些招式盖括了适宜女子绝地反攻自保并偷袭手法,从后脑至颈椎,哪处儿至人于死地,哪处儿至人于昏厥,在女先生当年的细心教导下,若隐可是摸得门清儿!
可不,在这第二宗逃跑的最紧要的关头里,这颈部穴位及手劲力道被若隐算计和拿捏的恰到好处,遂终算是没弄出个人命儿!
加之这些侍卫常年窝守在这清冷无事的别庄,便是有再多的力气劲儿,亦是无用武之地。
毕竟是缺乏历练,武力身手毫无长进,更是没养成极度警敏的性子,和在船舫上见着的那些跟随王爷天南地北四处走动,亦有实刀真枪的打斗经验的侍卫们相比较,简直是天壤之别了去!
这些细节当然亦是在若隐的观察与算计之中。
否则要是把船舫上的那些强悍侍卫给搁放到这儿,就凭若隐这种小打小闹地拳脚功夫,甭说是把侍卫给瞬间劈晕了,即便只是给上个大耳括子,恐怕最终被打折了的,反倒是这姑娘家自个儿的小手!
而小安则负责了悄悄剪下被褥边儿和收集院中麻藤,以搓制为捆绑三人所用之麻绳。
言而总之,这主仆二人的合作可谓是天衣无缝,使得整个策逃真真是超乎想像的顺当。
而后二人又速速换上了这两侍卫的侍卫服,带上帽盔,拿起标枪,便出院门了。
当然亦是没忘了从小衣里拿些碎银,以便灵活使用。免得再次因着没法接触到银子而惹到其他妖蛾子。这些日子的闹腾便是起源于这茬子。二人这会儿可是牢记了教训。
此时天已是完全暗了去,除了蛙叫鸦鸣,偶尔唱出个蛐蛐响儿,整个园子亦是寂静无影。
古树们在月光的衬罩下,隐隐约约呈现着诡秘的张牙舞爪,让这偷摸并装模作样地穿越别庄的二人煞是感觉心糁得慌,这心是几乎要跳到嗓子眼儿了。
偶尔路遇丫鬟与其他侍卫,因着天暗,且二人着侍卫服,遂他人没作他想,点点头亦算是过去了。
幸好这一路上没遇着内侍与大嬷嬷们,得以顺利穿过了后园,中庭湖泊,中庭长廊和大堂后园二道进门。而后,最终是到了别庄前庭一道进门处。
这处儿算是前门,终日有侍卫把守,进出须得令牌,且若隐二人面生,遂可就没前几地儿那么容易蒙混了。
好在这些时日二人借着在园子内溜达,已把这些侍卫守班的规律和规矩都给细细刻在了脑袋瓜里头。
到底是主子常年不在,这些侍卫看守的认真劲儿都欠奉。
这会儿不得不再赞上一把那船舫上的侍卫从。那些训练有素的侍卫一扎齐地站在船甲上,纹丝不动,瞧上去简直就似一溜排的木头桩子!
眼下这守门口的两个侍卫正站不是站,坐不是坐,抱着胳膊晃晃悠悠地倚在门边,还时不时聊上个几句。
“哎哟,两位大哥,还守在这儿呢,里头的兄弟得了赏,都喝得饱饱的了。难为你们这般操劳,可要小弟两个替您二位几个时辰?里头的酒菜还都备着呢!”小安上前头施礼朗声道。
“您二位可眼生的很,没听说过又新进了当差的,难不成亦是打从君都那儿跟过来的?怎这些时日没见过你们?”一侍卫奇怪道。
“大哥好眼力。那天跟着汪内侍他们进这别庄,您几位可是没瞧见?这些时日在后院养伤来着,王爷船舫上遇刺,咱兄弟几个护卫不力,连自个儿都被伤着了,得了上头的允,便跟了内侍嬷嬷们来这里头,回头王爷回来后,便再跟了一起去君都。我兄弟二人现儿个伤养的差不离了,正好这会儿走动走动,替换了你们,你们好去歇歇喝上几口,汪内侍已经准了。”小安流利道。
“哎哟,君都来的,失敬失敬。这可怎地好意思,那就拜托二位了,我二人歇息片刻后便速速归来!”这两个侍卫一脸感激道,作了揖施了礼,便忍着馋虫,朝了酒菜奔去。
最后剩下的还有两个在最外头的大门口那当值的侍卫。
这两个侍卫虽没听得太清楚刚刚在一道进门的四个人都唧唧喳喳地说了些啥,但见这同班的两兄弟对正朝他们而来的两个新面孔倒是信任的很,还没说上几句便匆匆离去了,估摸了是从君都来的内侍派了来的,遂倒也没怀疑有他。
用了同样的手腕儿把这最后两侍卫给支开了后,若隐二人环顾了一番,见四下无人,便拨开了总门的门闸,飕一下地溜钻了出去,趁着满暮夜色,再次悄然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