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舍得回来了?”一深沉声音响起,透着不满。
“儿子不孝!儿子不在王府之日,父王可是安好?”景琰施礼道。
“好如何,不好亦当如何?该在外头逍遥快活的,还是在外头逍遥快活!罢了罢了,本王且当没这个儿子,自会舒心许多!”晋王摆摆手,淡淡道。
“父王,儿子......”景琰为难。
“且罢,外头一路颠簸,必是劳累。且去歇息一番儿,今儿个晚膳给你洗尘。咱们父子二人好好喝上一杯!”说罢,便摊开墨纸,点上墨汁,似是开始忙碌。
景琰见状,点了点首,正要离去。
可似是想到了啥,回首道:“父王,刚刚儿子见着了睿亲王。他来此可是......”
话音未落,便被挥手打断:“非你能操心之事,莫多问,莫多想,多说!”
“父王!非您之物,亦是莫多思,多想!您以为皇上不知?!父王,该您之物,他人夺不走。不该您之物,便是想尽了法子夺了来,亦......”
“闭嘴!”晋王猛地拍桌,起身怒斥道:“本王跟前,岂容你此般放肆?给本王出去!”
“慢着!夏氏那刁女,你且给我离得愈远愈好!”
此时景琰正要离去。
听罢,后背顿时一僵,继而微微摇首,苦笑如斯,头亦是没回地转身而去。
“唉!”晋王无力地倒回在椅座上,左掌扶额,面呈冷色:“不成器的东西!”
“少爷,这宅子现儿个基本上都整弄好啦!小安瞧着,这膳房的炊具好用的很。只是许久未用了,好些都长了锈,刮锈倒是费了好些力儿的来。这些炊具咱们是搬去铺子,或是为铺子额外整些?”
小安急急拉着若隐来到膳房,指着已是被整刮的蹭亮蹭亮的锅具,及被洗刷的干净透光的碗盘瓢盆问道。
“恩,真真是辛苦你的来!”若隐拉着小安的手,柔声道:“你且歇息去,仔细了歇息,啥事儿都甭再忙活儿。今儿个晚上咱们买些酒菜,做顿好吃的,自个儿庆贺一番。你瞧着如何?”
一听见有吃儿的,岂有反对之理。只见小安两眼儿冒光,连连点头,笑得见牙不见眼。
“嘻嘻,许久未作食,小安这手儿早就痒痒地了!今儿个且让小安好好显摆显摆,作个香卤牛肉,麻香什锦菜,这个天儿吃着可爽口的来。少爷,您还想吃些啥?小安一并给您做了!”小安已是磨拳霍霍,兴奋地口水沫子直飞。
“勿须此般!我也学些作食。断不可凡事儿让你一人来忙烦!你且快快去歇息,快去!”说罢,若隐便把小安推出了膳房。
小安握着主子的手腕儿,死活不肯去歇息,直嘟囔道:“小安真心不累!”
忽地感觉到了啥,再摸了摸若隐光秃秃的手腕儿,惋惜道:“哎呀,真是可惜的紧!好好一镯子,就这么地给弄没了。这可是先夫人留给您的。”
不提此事倒罢。此般一提儿,若隐的火气儿便又止不住地呼呼上窜:“这辈子甭再让我碰着那厮儿!否则断断不会让他好过了去!他若是把我那镯子怎么着,我......哼!”
“少爷,您说这一个王爷家的,还是个亲王,那好东西必是多了去了,怎会稀罕这么一个镯子?真真是古怪呀!”小安挠挠头,不解道。
“他岂不是一古怪之人?还将咱们禁锢于别庄内,莫名其妙的来!怨不得坊间将他传成那般儿!哼!”若隐恨得直咬牙。
“好在咱们现儿个在晋阳,他必是找不着咱们的。少爷,您不是说过,留着命比啥都重要。小安觉着,先夫人必不会怨怪您的!”小安安慰道。
“恩!但愿如此罢!晋阳到底乃一安全之地儿,他总不至于也在晋阳。罢了,指望那厮儿从今往后真能和咱们井水不犯河水的来,唉......真真一不可理喻之辈!”若隐扶着脑额,只得叹息无奈道。
可这心里头却仍是止不住地咒骂!
“阿嚏!”晋阳皇家驿馆书房内,喷嚏声儿重重传出。
“哎哟,睿小王爷近来怎地喷嚏不断,这景面儿可从未有过的来!可是不适应这北边儿的气性?北边儿确是干燥!”半躺在书房客椅上,晃着二郎腿的夏文庭玩笑道。
“本王也是人,是人岂有不病之理儿?!不该你管之事儿你甭管!”景毓阴沉着脸道。
“怎地?瞧你这心绪不佳的样儿,可是有谁招惹到咱睿小王爷了?且让我猜猜。恩!胆子能此般之肥的,在这晋阳,除了那一位,怕也无第二人了,啧啧!”夏文庭边把玩着案几上的玉雕鹰石,边依旧作半躺状嬉笑道。
“夏二!知道的太多,对你可没好处的来。你且把你自个儿给整顾好罢!你家老爷子近来四处找寻你,只道要打断你这狗腿!嘿嘿,要不,我派人把你给绑上送去夏将军府?”景毓戏谑道,面儿上亦是铁青。
夏文庭赶忙一个跳起,连作求饶状:“哎哟,小王爷饶命!饶命!小的这就退下,嘿嘿!”
说罢,便嗖得一下,一跃而出驿馆围墙,眨眼儿地功夫便溜没了影儿!
景毓摇首冷笑:“哼哼!这夏老头子还真真是悲摧。膝下一子一女,皆非省油的灯儿,生生讨债的主儿,可有这老爷子烦的来,呵呵!阿嚏!阿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