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老人下跪,却被老人用拐杖给拦住了;
“好了!好了!这虽说是快过年了,可这也没到磕头的时候,你大爷我孤寡老梆子一个,自从你大哥进城以后,这日子过得苦哈哈的,穷的叮当响,可没红包给你!”
老人说到这里,只觉得鼻子一酸,浑浊的老眼逐渐湿润,蒙上了一层水雾,沧桑沙哑的颤音带着孤独落寞,悲凉的语气充斥着黯然,让孬蛋听得心里难受;
“大爷!您,没事儿吧?又想起大哥了?您老放心吧,他一定会回来看您的!”
孬蛋轻声的安慰老人,想起那个一走好几年,至今杳无音讯的老大哥,思及老人如今的生活处境,他不由的跟着眼睛发红,鼻子泛酸;
“走吧!去看看!你个小兔崽子,俺最后再警告你小子一回,说事儿说重点儿,再跟这儿瞎啰嗦,俺不回去睡觉了,拿拐棍儿敲死你!”
老人闻言暗自叹息,颇为无奈的转身,心里想着,就当是他家老母猪下猪崽儿,过去给他捧捧场吧;
“哎!大爷!俺知道了,俺这就说,马上就到重点儿了,”
孬蛋听闻此言,顿时欣喜的开口应和,随着老人一起转身:
“大爷!您不知道当时那情形,等俺拿了矿灯,走到猪圈一瞧,差点儿没把俺吓尿了!您猜怎么着?”
老人停下脚步,静待下文,结果孬蛋却闭口不言了,反而傻乎乎的看着老人,瞧那着急上火的模样,就差问一句:您老怎么又不走了?
“怎么着了?”
老人抬起脚步,无奈的开口,配合着孬蛋的话语,出言询问,同时心中,暗骂不已:真是个信球孩子!
“哦!您都想不到,那场面有多吓人,当我拿着矿灯,往猪圈一瞧,七八只小猪崽儿,缩在猪圈的角落里,还没等俺高兴起来呢,俺就看见,那一堆小猪崽儿里,有一张娃娃脸!”
孬蛋看到老人,再次举步前行,只当是老人走累了,也就没在意,后知后觉的继续解释着,说到重点的时候,双手紧紧的,抓着老人的手臂,声音颤抖,浑身直打哆嗦:
“您是不知道啊!惨白惨白的娃娃脸,有手有脚的,躺在一堆小猪崽儿中间,俺的个娘哎,那叫一个吓人呐,吓得俺想都没敢多想,当场撒丫子就跑,赶紧过来找您啊!”
老人闻言,停下脚步,惊疑不定的追问:
“真有这事儿?”
孬蛋一听这话,顿时又急又气,突然眼前一亮,伸手指着不远处,一个乱石堆砌的窝棚,尤其是地上,一个闪烁着耀眼白光的东西;
“大爷!到了!您自己看吧!俺啥也不说了,咱眼见为实!看到没,那个矿灯,就是我刚才跑的时候,不知道被啥给拌了一下,落下的矿灯,爬起来之后,一心逃跑,没来得及捡!”
老人一看,将信将疑的停下脚步,浑浊的老眼,微微眯起,看向远处的窝棚,周身上下,突然腾起一股莫名的气势,仿佛是一头沉睡的雄狮,被无知的猎物惊醒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