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便是没有睡好的样子:
“昨晚我扰的你没有睡好?”
不应该吧。
周寒对自己的酒品还是有自信的,一来酒量尚可,二来醉得再厉害,也不怎么走形,不过就是爱多睡一会罢了。何况他昨晚虽然喝的不少,但要说醉酒,也还差些火候,不至于闹腾到方青梅睡得不好。
方青梅仍低着头,小心从周寒手里抽着手腕子:
“……没有啊。我,我就是早上起得太早了点——”
周寒松开方青梅手腕,又打量她片刻,抬手试了试她额头:
“倒是没有发热。不过也不可大意了,既然没睡好,就回房歇着吧。或者干脆在陈夫人这里补一觉,后院母亲那里就不用去了。”
方青梅抬头分辨道
“周渐梅,我没事——”
周寒自然是不信的,
看惯了她整日生龙活虎的样子,这会这病恹恹没精打采的样子只觉得分外扎眼。他笑着为她紧了紧衣袍的领口,又顺了顺肩头的狐狸毛领子:
“听话,乖乖的回梅园里补一觉。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我也多少知道,今日我去母亲那里帮忙,你先歇一天再说。”
怕陈夫人知道了又要担心,方青梅自然不能歇在陈夫人这里,只好按照周寒的嘱咐,乖乖的回到梅园里去补觉。
刚躺下不久,小凤便捧了姜汤来,说是周寒吩咐的,让方青梅喝了驱驱寒气,方青梅只好苦着脸喝了。又才躺下,周管家领着大夫来给方青梅问诊:
“二少爷说少夫人像是染了风寒的样子?——哎哟您这脸色看着的确不太好啊,王大夫您赶紧给看看!”
幸好号了脉说无大碍,并非风寒,只是有些虚火,可能劳累所致,王大夫给开了几服补身的药然后便告辞了。
方青梅这才安安稳稳在床上躺下,一边瞪着床顶的帐子一边小声嘀咕道:
“……大冬天的,清早就灌了一肚子*辣的姜汤,不上火才怪呢。还要让我喝补药,这不是胡闹嘛,肯定越喝火越大啊。”
唉,心好累啊。
加上昨晚辗转反侧几乎一宿没睡,她脑袋里一直乱哄哄的,隐隐作痛。
可是要睡,又确实睡不着。
一闭眼,眼前头就是周寒那张染着醉意的脸,唇角微勾笑意,丹凤眼半睁半阖着看着她——
方青梅“呼”的从床上坐起身,双手抱着头,低声喃喃道:
“……应该是我听错了吧?”
正在这一个人嘀咕着,外头有人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进来了长寿,急忙忙就到了床前头:
“小姐,你怎么了?不是又染上风寒了吧?”
边说着摸了摸方青梅额头,也忍不住担心道:
“不热啊。那是怎么了?”
“我没什么事,就是没睡好。”方青梅无精打采道,“你不在娘身边伺候着,怎么来我这里了,娘那里不会也知道我病了吧?”
“放心吧,夫人不知道。”长寿起身倒了碗水递给方青梅,坐到了床边,又仔细看看方青梅脸色,“我听丫头说周管家请了大夫来梅园,不放心过来看看,没想到真是给你看诊的。不过你这脸色怎么这么不好——好像几天没睡了似的?难怪周二公子以为你病了。大夫怎么说的?”
“大夫都是瞎说的,我没事。”方青梅喝了口水往枕上一靠,看着就是一副精神不济的样子,“昨晚一宿没睡,精神能好了才怪,我这会头疼的很。”
顿了顿,方青梅看看外头没人,才又看向长寿道:
“长寿,你也知道我的脾气,轻易不会睡不着。昨晚凤章哥不是叫了周渐梅去喝酒吗,周渐梅喝的有点多,回来以后,躺到那边的塌上就睡着了。”
说着指指外头的卧榻。
“嗯。”长寿听了点点头,然后忽然想到什么,“呼”的站起身,瞪大了眼,“周二公子他!他难道欺负小姐你了?——他!他不会是酒后乱性——”
“……”
方青梅先是不解,听到最后四个字随即着了慌,拽住长寿往床上一拖一把捂住她嘴:
“你小点声!”
长寿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方青梅才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然后松开手:
“你把周渐梅当什么人了!他再怎么也不是那种人啊!”
“那,那是怎么回事?”
方青梅叹口气,把昨晚的事跟长寿说了一遍,尤其是周寒半睡半醒的时候说的那句话,然后一脸忧愁的看向长寿:
“……长寿,你说他这句话什么意思?周渐梅他——他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