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杨家军名号,或者差了人来淤口关寻我。”
“今日多谢杨姐姐出手相救,若不是你们仗义出手……真不知该如何是好。日后我定当少出宅院少惹是非……”
杨大小姐正色道:“潘妹妹快别这么想,你不招惹是非,是非难道就不会自己过来招惹你了吗?天下之大,的确是有很多下流龌龊之人,可他们本质如此,又岂是女子貌美之错?今日不得闲,须尽快赶回军营里去,下回得空我教你几招防身功夫。”
昭昭目光盈盈地看着她,这真的不是她的错吗?
望着杨大小姐骑着骏马绝尘而去的风姿,昭昭陷入了沉思。上辈子,她也曾狐假虎威地嚣张过,但她知道那是心虚气短的。似杨大小姐那样才是因本心的强大而真正骄傲地活着。但是……她也可以吗?
就在昭昭愣神的功夫,一个小伙计引着一个高瘦的青年人走了过来。那青年目光扫过狼藉的地面,猜想方才闹事之人应该已经走了,不由得抱歉道:“实在是对不住,在下看来是来得太迟了。”
钟大掌柜一见赶忙迎了上去道:“不迟不迟,方讼师来得正巧,我正欲押送这两个背主的奴才去县衙,还请方讼师多多费心。”
那贾二掌柜早在袁衙内被杨大小姐打发走的时候就瘫倒在了地上,此时听闻钟大掌柜要将他送去县衙,他哪里还坐得住。他猛地蹿到到钟大掌柜的脚边哀求道:“钟老弟,是我瞎了眼,是我坏了心肝,求你别把我送官啊……”
钟大掌柜冷哼一声,一脚将他踹了开。那贾二见这边是没了指望便立马拉着川贝跪到昭昭脚边哭求道:“姑娘,救救我们吧!我也是看那袁五公子家世显赫这才出了这么个昏了头的主意呀!眼见姑娘一天天大了,可这霸州境内哪里找得到能般配姑娘的人呢?我这不就是好心办了坏事嘛……”
“呸!”钟婶忽然在贾二面上唾了一口,恨声道,“他袁家的一个庶子,也配肖想我们姑娘?”
贾二掌柜越发想要往昭昭身边躲,叫喊道:“姑娘救命啊!”
昭昭厌恶地闪躲开来,却见那川贝虽也跪着,但腰背却依然挺得笔直,嘴唇倔强地紧抿着,眼里闪动着不甘和野望。她想起上辈子隐约听闻的那个传言,不由得心中害怕。若是……
钟大掌柜招呼楼里伙计上前帮忙:“来人!把这两个刁奴绑起来,随我去县衙!”
“慢着!”昭昭犹豫了许久终究还是担心未来的隐患,她制止了钟大掌柜道,“还是暂且饶他们一回罢。”
“谢姑娘开恩!谢姑娘开恩!”
“姑娘!不可心软呀!这两个刁奴实在……”
昭昭沉吟片刻道:“川贝与我也算是一道长大,我终究不忍心送你们父女二人去官衙,但贾二掌柜今日所为却是令人寒心,丰乐楼里是不敢在留他了。你们便去别处自谋出路罢,从此富贵也好落魄也罢,与我潘家再无干系。”
钟大掌柜只以为是小姑娘的心慈手软,不由得劝了又劝。他却不知昭昭是因为知晓后事怕处置了两人引来日后不必要的麻烦,这才打定主意不将他父女二人赶尽杀绝。
“姑娘啊……”钟大掌柜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句,便领着两人和方讼师一道出去了。
此间事了,昭昭于是上前向广济堂的那个老大夫询问福爷爷的病情,那老大夫道:“这位老先生恐怕年幼时伤过根本,而今年老体衰,诸多疾病都找上身来,看情况似是不好。”
“敢问先生可有救治之法?”
“老夫倒是有两个治疗方案可以一试。”老大夫招呼药童上来,拿出笔墨,一面写方子一面道,“如今我便先按照第一个方案治疗看看罢。”
“如此,便有劳先生了。”
就在老大夫开药方的功夫,昭昭想起了地道里重伤的赵子孟。她倒是给他留了几瓶上好的金创药可以治疗外伤,但是这内服之药就……赵子孟自己便精通药理,上辈子他就自己开了几张滋补方子让昭昭派人去抓药。那些药方粗看都是妇人小孩滋补身子的,但若是从中各挑出几味药材,便可重新组合成一方绝佳的疗伤药剂。
那老大夫已经写好了,他一面收拾药箱准备离开,一面招呼药童道:“小四,你快小跑回去一趟,把这方子上的药抓来。”
“先生且慢,”昭昭见那药童提脚就要走,赶忙道,“我这里也有几张家里常用的滋补方子,今日里受了惊吓,想回去补补身子。且容我写下来,也一并帮我抓了罢。”
“行,姑娘您写,我在门口候着。”小四道。
昭昭提笔沉思,凭着记忆草草写下。除了赵子孟真真用到的几味药材记得清清楚楚之外,其他的却是有两三味药记不清了。她于是向老大夫求助,那老大夫是个经验丰富的,一眼就将昭昭记混了的药名推测了出来,还直夸这几张方子很有水准。
福爷爷昏睡未醒,钟叔处理完川贝二人后亲自和几个高壮伙计将福爷爷抬回宅子里。钟婶和茯苓都留在昭昭身边伺候。待那广济堂的药童小四将药全部送到丰乐楼后,昭昭方才提着药材回府。
夜间。
避开了众人,昭昭悄悄溜进了正房。打开密道铁门,沿着台阶向下。昭昭提着个小包裹走过那条长长的地道,停在了一道小门前。她正欲放下东西离开,却听见门内传来了一阵低低的咳嗽声——
他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