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干净人。
和龄呼哧呼哧的,没力气回嘴,她不知道他们这到底是什么关系,他并不曾像萧泽那样儿告诉她他喜欢她,她不喜欢这种模糊的关系,更不喜欢他总是给她那样藏着一身秘密若即若离的感觉。
她想说服自己他对她毫无算计都不成。
“哥哥叫我不要搭理你,我都整整答应两回了。”和龄的声音软糯耨地从唇边溢出来,“事不过三,我不想再有第三回。今儿先这样吧,索性没有人瞧见,哥哥也不能够知道,权当我们没见过面吧!”
“你不肯告诉我你气我什么。”泊熹垂眸道:“至少给我个解释的机会,还是那句话,是我的错,我愿意改。”
怎么说呢,难道把他被哥哥和祁钦暗杀在沙漠里的事儿再说一回么,只怕说完了更激化他要报仇的心理吧!
和龄作出自己不会逃跑的样子,泊熹果然放松下来,她立马脱开他去,言简意赅说道:“你也别瞒着我了,我晓得你和我哥哥不对付,告诉你吧,我知道你接近我是另有目的———”
泊熹的心稍提起来些许,以为她知道了他的秘密,一时却又晓得那绝对不可
能。
“哦?”他声音平平地道:“我能有什么目的。”竟露出几分好奇的神色。
和龄见泊熹面色不露端倪,很有些失望,绞了绞手指头直言不讳道:“老实说,你想报仇的心理我是能够理解的。可是你打错了主意,哥哥是这个天底下我最在乎的人,我不能容许任何人伤害他。泊熹… …包括你。”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你是不是存了坏心想利用我对付哥哥?”
泊熹是打和龄提到她哥哥的时候,找到了她再一次不理睬他的源头。
回回都是顾盼朝,他若不是近些日子忙,早去捅出他的身份了,届时身在明处,樊贵妃发起难来有的他好忙。
沙漠之仇他不会忘记,只要顾盼朝活着一日,他就没准备放过他。
整个姬氏皇族,留下一个人便足够了。她不是大周朝的帝姬淳则,她只是和龄,是那个有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睛,在他落难时救他一命的骑骆驼小姑娘。
泊熹从来不是不知变通的人,因道:“那时的事我早便不放在心上了,你不是救了我么,既然你们是兄妹,两两相抵在我心里早便抵消掉了,何来的利用之说。”
心里想着赶尽杀绝,脸上却薄带着一抹春风化雨的笑意。
和龄有点动摇了,口中却道:“你的话我信不过,况且,不是为哥哥,你却为何要三番两次…找我,你…很闲呐。”
泊熹噎了噎,人和人到底不同,要他那么直剌剌像萧泽一样浓情蜜意表白一番他着实出不了口。
他的爱意是无声的,一点一滴积攒起来,淹没了自己,及至意识到那时却已难涉水而出。
“大半个月忙着安倩的案子,委实算不上清闲。”泊熹侧了侧脸,“今儿个是有了进展才进宫想着来告诉你,让你不要担心。”
“我不担心,”和龄摸了摸自己耳垂,“本身就不是我做下的,更不是安侬做的,樊贵妃她恶有恶报,一定要担心的话,我只担心最后天也没能收拾掉她…!”
泊熹忽然福至心灵。
横竖顾盼朝的目的是对付樊贵妃,这人如今对和龄的意义重大,她对他几乎到了言听计从的程度。泊熹想到这里心里不是滋味,他比不过她哥哥,顾盼朝叫她不理睬她她便不理睬他,一点余地也没有。
目下是他强迫她留下听他一席话的,若非如此,他们势必渐行渐远,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为了让和龄不再受顾盼朝的挑拨三不五时就不理自己,泊熹决定暂时同顾盼朝连成一线,帮着他把樊贵妃拉下马。
这么做是有好处的,樊贵妃倒了东厂也会受到影响,届时在皇帝跟前给万鹤楼上上眼药,没了樊贵妃的帮衬,皇帝还能容忍他几时?
到那时候,若能使得和龄为自己在皇帝跟前美言,把控东厂指日可待。同时握着锦衣卫和东厂无异于架空皇权———
和龄把手在泊熹眼前晃了晃,不知道他怎么走了神,想了想道:“化干戈为玉帛最是好了,今儿你的话我会想法子转告哥哥的。”
泊熹微微颔首,视线停在她的脚上,萧泽握着和龄脚丫的情景不由自主在脑海里浮现出来。
他拉长了脸,因实在在意,没忍住话就出了口,“那萧泽,”泊熹连念起他的名字都蹙眉,“你做什么答应送他去坤宁宫?”
这宫里没别人了么,满宫的宫女太监都是摆设?萧泽不找别人带路只找和龄,存的什么心昭然若揭。
和龄听他说起萧泽,脸上却不由自主红了起来,抿唇道:“他不认路,因是先前就认识的,故此帮帮忙也没什么。”她都忘了自己为什么要向他解释,想起萧泽的一番剖白,心头漾起细小的涟漪。
她这般在讲到别个男人时羞怯红了脸的模样落进泊熹眼里,他的气度涵养瞬间喂了狗。
“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泊熹薄唇紧抿,面色整个儿沉了下去,见和龄傻傻的,他性子一急便伸手扣住了她的肩膀,“不准想他。”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和龄:“哼,你太霸道了... ...”
泊熹:“sss说了,我比萧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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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33,有种和龄和泊熹之间阻碍太多不能修成正果的沧桑感 XDDD 晚安北鼻~!